邹却颓丧地把它往冰箱冷冻室一塞,甩掉拖鞋趴倒在沙上。
熟悉的信息提示音又在响,邹却有气无力举起手机看一眼,又按灭屏幕丢到一边。
l这几天多了好几个新委托,他一个都没接。
和邹岩的聊天框也没什么动静,估计邹岩也觉得他不太靠谱,至今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查出来吧。
不知道那两人现在处得怎么样了。
邹却把脸埋进沙,视野变得一片漆黑,他开始在这漆黑中画一颗颗五颜六色的星星。
这是小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他用来安慰自己的方法。
可星星画着画着,漆黑中又陡然出现一张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的脸。
邹却泄愤般锤了下沙,漆黑的幕布顿时哗地在想象中粉碎瓦解,玻璃渣似的散了满地。
邹却闭着眼睛想,那个邹岩认定的第三者究竟存不存在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徐栖定轻佻的样子始终让他觉得陌生,可他甚至并不反感。
还是说,其实不只是五年前的徐栖定能够轻易挑起他的那根弦,而是,只要是徐栖定,就可以。
如果徐栖定能和他这个“陌生人”
几次亲密触碰,那也少不了和其他人。
这样一来,揪出所谓的第三者便变得毫无意义。
尽管他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徐栖定还要选择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拘束他框住他的身份:一个有正式对象的,恋爱中的人。
但邹却不得不推断,对于现在的徐栖定来讲,过往的暧昧有时效性且毫无价值。
邹却偶尔觉得,出轨的证据最终能否找到于他讲并无所谓。
他最初只是简单地希望徐栖定身边不是邹岩,于是暗自准备看场好戏,至于不是邹岩换成谁,他其实不太在乎。
可仅仅是和那人见了几次面,他身体里不受控地滋生出一些愈加出乎自己意料的念头。
既然是谁都可以,那能不能是——
够了。
他默默将这想法压下,可就像在压制一个饱满的氢气球,一松开手便又颤颤悠悠浮起来。
真贱啊邹却。
他哀伤地想。
那个人,那个人,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还不清楚。
而他抛给你一点幻想,你挣扎半天还是紧紧攥住。
贱。
昏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