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店一共两部电梯。
盛韬刚进电梯、门合上,另一部电梯门开了。
徐朝宗穿着黑色羽绒服,一脸肃然从里走出来。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这长长的铺着地毯的走廊。
虽然以盛韬的性子应该不会大胆到这种程度,但徐朝宗还是介意,非常介意,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却在拨出电话的那一刻,还是咬紧了牙关。
房间里的孟听雨也在平静呼吸。
她刚起身要去拿房间的矿泉水时,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瞥,是徐朝宗的来电,她皱了下眉头,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打扰她的吗?怎么又打电话来????她直接摁了拒接。
反正元旦那天发生的事情足够她跟这个人名正言顺的一辈子不来往了。
徐朝宗在听到电话那头机械的提示音后,深吸一口气,他再接再厉,继续拨。
接下来两个人跟展开了拉锯战一般,一打一挂来回几次,孟听雨被他烦得不行,倒是想看看这人还想玩什么花样,接通了电话,语气也很不耐,“有什么事,烦不烦!”
徐朝宗心气郁结,“我今天只想证实一件事。”
没等孟听雨说话,他又冷冰冰地说,“现在我就在这家酒店,我不管盛韬在哪,总之我现在要见你,你开门出来。”
孟听雨语气也冷硬地,“到一边发病去,少来找我。”
“你不开门也好。”
徐朝宗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的倦怠,但下一秒他放慢了语调,“那我就一间一间的敲门。
直到敲开你的门为止。”
“你发什么疯?!”
孟听雨眉宇间也染上了怒气。
她走到门口,大力拉开了房门,倚靠在门边。
长廊的光线很是昏暗,但这片阴影中,她也能看到尽头处有人大步走来,徐朝宗满身沉甸甸的低气压,两人对视,一个压抑一个漠然,他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冷峻沉郁的面容、他幽深的眼眸,这一刻仿佛有什么撕碎了他的骄傲自负,令他此时此刻看起来宛如困兽。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
只是一个对视,孟听雨便什么都看明白了。
他发现了。
比她预料得要早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