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祖被紫凰认真提问的模样逗得更加开心,他轻拍了拍紫凰的脸颊,大笑道:“莫说教训他,只要本宫高兴,便是要了他的命又当如何?仗势欺人的狗奴本就欠教训!”
紫凰挑了眉侧目将对面的人打量个仔细,这人不过二十来岁,身如玉树,说话间颇有几分肆意洒脱,发髻上那支白玉簪衬得他肌肤越显白皙,圆圆的脸,下巴却很尖,五官很是俊美,笑时脸颊上那对酒窝越显可爱,眉宇间却有几分威严。
紫凰眯着眼想了又想,拉了拉熙祖的脸颊,十分好奇地说道:“我看你倒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你是谁?”
熙祖从小便十分得武帝宠爱,见惯了各种奴颜媚骨,第一次见有人居然不怕自己,见了自己不知行礼,甚至听人喊太子殿下也无动于衷,便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熙祖学紫凰的样子挑了挑眉角,又伸手拉了拉她的脸颊,眯眼笑道:“本宫乃当朝太子殿下,你是哪里钻出来的土包子,连本宫都不认识,还敢说眼熟。”
紫凰捂着脸瞪了熙祖一眼,撇了撇嘴,十分不以为然地说道:“太子就太子,又没有什么了不起,小小年纪端着架子可笑至极,我虽没见过你,但可是见过你祖爷爷的,你和他长得倒是有七八分相仿。”
熙祖有些恼了,他拽了拽紫凰的肩膀:“你这不知礼的土包子,除了会装傻,居然还会装神弄鬼!
我司马氏的高祖也是你能随意地编排的!
你若只有这些手段,也值那恶妇千里迢迢将请你们来?”
紫凰拍开熙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拉了拉衣袍,耸了耸肩:“我为何要装神弄鬼,见过就是见过,你们世人也好生奇怪,为何会叫自己的娘为恶妇?”
熙祖怔愣了半晌,仰头哈哈大笑,指着紫凰笑骂道:“你这蠢货,还你们世人,你莫不是人吗?谁告诉你太子的娘一定是皇后?看你又傻又呆,还披着道袍到处唬人,你才是可笑至极。”
紫凰摸了摸头上发髻,又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身上乌黑乌黑的道袍,都说这衣服太难看,可夙和却非说不难看,现在又被个凡人取笑了。
紫凰很不高兴,不禁眯着眼撅了撅嘴,瞪了眼还在笑个不停的熙祖。
熙祖笑了一会,便觉得紫凰的目光十分不怀好意,这目光却让他心中有几分惧怕,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高声喝道:“看什么看!
再看一眼,本宫便让人剜你双眼。”
紫凰杏眸微闪了闪,冷笑一声素手一挥,熙祖只觉自己被人按住按住了,他左右看看却又无人,挣了挣却丝毫动不了,一时间,竟也慌了神,只惊惧地看向紫凰,连喊人都忘记了。
紫凰嘴角轻勾,挑了挑眉,双手抚了抚鬓角,极温柔地说道:“自小到大,谁不说我冰肌玉骨,明眸皓齿,有闭月羞花之姿,有沉鱼落雁之貌。
你若道歉说自己错了,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一次。”
“堂堂大丈夫,居然如此形容自己,真真无耻之尤!”
熙祖一直以为,皇后贾南风已是世上最无耻无德的女子,貌丑如猪却自封“美艳绝伦学富五车秀外慧中大圣皇后”
,逼迫别人称她“美智皇后”
不想这道童小小年纪,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其更厚颜无耻,恶心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