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我纠缠了两百年,修真各派乃至琼山上下谁人不知,她便是再想嫁人都难于登天。”
凌容斥道:“我看你是误入魔障了!
你当为师看不出来吗?你的心明明就在府君身上,却不愿承认,又执意妄为。
你莫以为自己有多正直多伟大,如此这般牺牲,没人会承情于你。
做人正直坦荡固然好,但是迂腐太过了,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夙和道:“徒儿的心意如何,徒儿自是知道,只求师父莫要勉强徒儿。”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这般决绝到底所谓何事吗?”
赵简脸色铁青,怒道,“说什么婚约在身,说什么恪守天道,不过是骗骗众人的把戏!
你只是嫌弃那府君是只妖,是传说中天生邪恶满身罪孽神佛不喜的黑蛇妖,你所有的顾忌都来于此!”
月瑶急声道:“老祖何出此言,夙和怎会是这种人!
你莫要因他不愿从你,便要如此伤他的心,夙和当真是不喜那小妖罢了。”
凌容对月瑶视而不见,继续道:“只怕你初见时,便想收了她,却发现她身份尊崇,才不敢贸然下手。
日久生情后,你明明心念牵挂于她,却不敢承认半分。
你夙和仙君,乃承天之祜,天生的玄晶元婴的拥有者,佛家道家最正统和正义的存在!
怎么能对一个天生邪恶的妖物动心动情,你根本无法面对这般的自己,才一步步地退开,绝情决意,挥剑斩情丝!”
夙和那双眼眸漆黑漆黑的,里面无半分感情和颜色,犹如万年冰窟般深寂冰冷。
许久许久,他缓缓开口道:“师父如此执意地解除婚约,真的只是一心为了夙和好吗?莫说解除婚约后,夙和在师兄师侄面前不能抬头做人。
若要娶了熙元府君,琼山上下以及修真各大门派会怎么想?他们会说夙和踩低爬高,是个攀附权势的真小人。
夙和不知师父是不是真有攀附熙元府邸这棵大树之意。
但熙元府君身份贵重三界难寻其二,琼山有此机会,师父不愿放弃也是人之常情。”
“孽障!
我一番好意却被你如此曲解,当真是个不仁不孝的东西!”
凌容怒极反笑:“罢罢罢,夙和,你要记住今日你所说的一切!
来日莫要后悔,你要婚礼我给你便是。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月瑶仙子父母俱在,待送走了金仙和府君。
我便为你二人主持婚礼,今夜便让你们入了洞房。”
月瑶终是露出一抹欢颜,拽了拽身旁的夙和,忙福了福身对凌容道:“谢老祖恩典!”
“夙和,你记住,你可以骗过任何人。
你可以说服你自己,但是本心不可欺瞒。
修道之路千年万载,你欺了本心,本心定会还你百倍千倍的苦果。
总有一日,会让你尝尽痛苦悔恨与自厌!”
凌容眯眼看了会不言不语的夙和,缓缓道:“夙和,你真得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