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上车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萧远,子卿终于放下了一只悬着的心,萧远只是浅浅的说道,隆帝突然下令包围徐家,此时皇城大批的人马都在围堵徐氏一族以及徐氏旁支,故而此时城门四处守卫肯定是最薄弱的。
萧远的意思让子卿三人走西门,并说隆帝将很多心腹和大量高手放在了南门,而西门是萧远的人在守着,好出去,而且那里正好靠近西山行宫,便是被发现了,到处都是林子也不好被找到。
云觞并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萧远,所以对萧远的抱有极怀疑的态度,故而按照自己的原计划依然要走南门,毕竟云觞多日布置的人马都在南门,在云觞看来走西门一点保障都没有,而走南门哪怕是走不出去也能杀出来。
子卿愿意相信萧远,可对上云觞多日奔波而满是疲劳眸子便说不出话来,后来萧远见他三人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在快到南门时,萧远对子卿抱了抱拳,两人对视一眼,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萧远便带着铁则下了车。
萧远下车后,将铁则支到徐家帮自己打掩护,萧远看向南门总感觉心中极为不安,到底不放心子卿三人,暗中跟上了那不起眼的马车,当看见士兵像往日一般临检,查看了子卿三人的出入证明时,似乎没看出端了。
那户籍证明与出入证明和萧远没有半分关系,想来应该是国师云觞早已准备的好,眼看着他们已顺利出了城,萧远不禁吐了一口气,可便在缓缓走出城门之事,只见一群人从城外的方向涌出来,带着内力的声音喊着关闭城门,捉拿逃犯。
萧远忙躲了起来,再次回过神时,城门外已打成了一团,萧远就近找了一棵树,跃上去朝皇宫的方向眺望,果然看见一大队人马,远远开来。
萧远深知帮子卿是一回事,若此时被隆帝逮住自己在城门边,那么终其一生隆帝都不会再相信自己,一名武将若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如苏清陌那般的朝不保夕,可自己与苏清陌不一样,苏清陌孤身一人,便是死也不会连累人,可萧远还有父亲还有一家仆人。
萧远皱了皱眉,想了想,转身快速的朝徐家的方向跑去,为今之计只有快速找到御林军,希望铁则那小子激灵一些。
云觞扶住被羽箭射伤的胳膊的顾怜,护住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子卿朝后退去,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满是忧色,怎想到一切都那么顺利,原来埋伏竟然在城外,那萧远说的一点都没有,南门外空寂一片,即便是想跑想躲也没有地方,而武功最高强的真的都守在这南门,就连保护皇帝的唯一一支神秘的近卫队几乎悉数都在南门。
云觞看着一步步将包围圈缩小近卫队,此时云觞心中无比后悔,若是方才听那萧远一言,便不会如此狼狈,若是走西门只怕自己与子卿早已远走高飞,云觞根本不敢放出暗号,因为那一些死士放在整个编制的近卫队里,不过是前来送死,不过好就好在,这些人虽然围住了,却一直没有上前,想来都在等待命令。
子卿见那些人没有进攻之意,将顾怜肩膀上的羽箭折断,利落的拔了出来,快速上了一些止血的药,极为熟练的包扎好,这才看向他当年亲手交出去的近卫军,当年隆帝病危,子卿打压那些皇室子弟和大世家时时,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对病危中的隆帝下手,便将这支皇帝近卫军虽只有三十人,亲手交给了隆帝。
子卿如何能想到,这支亲手交出去的队伍将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就因为是自己亲手交出去的子卿才最清楚这三十个人的实力,他们对付一支训练有素同等数量的暗杀队伍,其中一半人不用出手,最多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若三十人连手便是上千人的队伍也是来去自如。
子卿有些不安的攥住了云觞的一只手,低声道:“若是不行,咱们跟他们回去便是,反正我不许你受伤。”
云觞安抚的拍了拍子卿的肩膀,可眉宇间的忧色不见减少半分,他皱眉打量了一眼只有三十人的包围圈,可谓无懈可击,居然连半分空隙都没有,莫说自己还带着两个不成事的人,便是自己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顾怜深吸了一口气:“小兔崽子这次若是回去了,下次想跑,可就更难了,这皇帝小儿倒是舍得,这几十号人可是江湖上都难得高手,也不知道你们皇家是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忠心耿耿又武功高强的看门狗!”
“圣旨到!”
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了令人窒息的空气,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当那明黄色的颜色一点点近了,子卿紧蹙的眉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只见鸿乾带着自己的贴身太监快步跳下马来,他手里还托着明晃晃的圣旨。
鸿乾身着明黄色的五爪太子袍,代表威严的绣着蟠龙的发带,将漆黑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更是说不出的威严,鸿乾一步步的走向众人,打开圣旨高声朗读着,便是在如此的危难中,子卿眼睁睁的看着鸿乾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心中也涌动着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嘴角不自主的露出一抹满是温情的浅笑。
鸿乾收起圣旨看向近卫队队长,沉声道:“怎么?还不放人!”
近卫队队长慢慢的站起身:“臣曾收到陛下口谕,若没有陛下的贴身蟠龙玉佩,绝不能私自放走任何人,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鸿乾怒声喝道:“放肆!
莫非本太子手中的圣旨是假的不成!
父皇现在正在办徐家,御林军人手不够,哪里还顾得上城门!
你们围住路人堵住城门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