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床这事,对裴逐鹿来说也是稀松平常了。
把记忆往前半年多前拨,她经常发现自己一早起来就是光着屁股,裤子没了,被褥没了,还会被提溜着被揍小屁屁。
可惜她压根不是挨揍就能长记性的,该尿床仍旧尿,甚至还会尿裴知南一身。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她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小老大了,已经好久好久……多久她也数不清楚,反正有一阵子没干这事了,今早怎么就失误了呢?
会尿床的,一听就不是什么阿爹的乖宝宝。
等开始学会思考,学会自我怀疑,就是一个人成长的征兆,换到此时的裴逐鹿身上用想要维护颜面的说辞或许更加妥帖。
“阿娘,我没尿床。”
她拧着眉头,眼底是解不开的疑惑。
裴知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未做言语。
她以为是自家阿娘这是不相信,站了起来,“你看,我裤是干的,阿娘你摸摸看。”
裴知南仍旧未有动作,声音平平淡淡毫无波澜,“不是你,那是谁?”
那是谁?
裴逐鹿挠挠耳朵,很是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不是自己的话,那不就是剩下自家阿娘阿爹了吗?
不由将目光投向裴知南,后者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怎么?你难不成以为是我?”
正所谓,先声夺人,裴知南略带心虚,语气上反而愈加冰冷。
“我……”
裴逐鹿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在她记忆中,别说这种事了,自家阿娘连吃喝这种事都极少做,那么……
难道是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