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问。
曹毅玭说:“宋家的罐头厂,总共欠了七八百万,工人有好几个月没发工资。
宋维扬利用放暑假的时间,偷家里几百块钱去了趟盛海,借鉴大城市的先进销售经验,还说服了几个投资人参股。
一回到老家,他就动员工人处理罐头存货,回笼资金,又推出新品,拿出所有钱打广告,一个月时间就让罐头厂扭亏为盈。”
“这是个商业天才啊!”
耿忠兴奋地说。
曹毅玭笑道:“想采访他就赶快,《蓉城晚报》的记者已经动身了。
他这次搞得有点大,估计全国不少媒体记者都在赶来,你小心抢不到热狗屎。”
“不着急,我们是月刊,动作再快也得下个月报道,”
耿忠说,“你把报道宋维扬的报纸给我几份。”
曹毅玭说:“那是去年的新闻,都堆在我办公室里,你自己慢慢找去。”
……
直到檄文发出的第五天,耿忠才坐火车前往容平。
卧铺车厢里,有四个身穿西服的男人扛着麻袋,袋子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还有一个文质彬彬,背着背包,脖子上还挂着相机套——这是个同行。
“朋友是哪家报社的?”
耿忠搭话道。
那人掏出名片:“《南方周末》盖春和。”
“这姓可稀罕了,”
耿忠也笑着掏出名片,“《八小时以外》耿忠。”
一个是周刊报纸,一个是月刊杂志,并没有太大的竞争关系,因此两人相处得还比较融洽,很快就围绕着宋维扬闲聊起来。
盖春和说:“这姓宋的路子太野,总编给我派任务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们《南方周末》还怕人路子野?”
耿忠笑呵呵说。
“不一样,”
盖春和道,“宋维扬写的那篇文章,可是跟中央招商引资政策对着干,稍不注意就完蛋了!
严重政治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