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潇沉默了几秒,拉开窗帘,冷冷命令马夫,“掉头。”
“这辆马车这么小,四个人要怎么挤嘛?”
贝拉米不肯离开马车,她坐在马车上,把羽毛扇当防晒帽,单手遮在额角,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从窗户看下去。
从上往下看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感觉,是贝拉米最喜欢的感觉。
无形之中,他们似乎因此低人一等,给贝拉米一种他们都是她的仆人的错觉。
滚烫烈日烤化了糖葫芦上裹着的缕缕甜丝,在糖水流淌完毕后,只剩下山楂的酸和涩。
男人走到埃莉诺身边时,带起一阵燥热浑浊。
如果不是顾及到贝拉米的公主身份,屈潇大概连正眼都不会给她,虽然现在他也没有给贝拉米正眼,“如果贝拉米公主嫌四个人同行过于拥挤的话,”
他睨着贝拉米,沉声说,“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参与这次旅行。”
言下之意表达的非常清楚后,他的视线转移,停在埃莉诺的脸上,云淡风轻为她找借口,“我相信埃莉诺小姐也不是很想去。”
“是吧?”
“埃莉诺。”
他盯着她,不容置疑的声线让人后脖一紧。
他第一次当众叫她的名字,她有点失神,顿了顿才应声,“啊……嗯。”
如果屈潇不去的话,她的确没有同行的理由。
轻而易举将自己从黏腻的泥潭沼泽里摘出来后,屈潇对着贝拉米,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如您和查尔斯公爵去吧。”
“我和埃莉诺就先回去了。”
“可是……”
这次旅行就是专门为你我准备的啊!
贝拉米气得上牙摩擦下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新买的性感内衣还在箱底呢!
怎么能放他走?贝拉米敛了敛脸上不悦的表情,假装温婉可人,“可是马车坏了,你们要怎么回去呢?”
屈潇总善于检索出别人不爱听的话,他像个精密冷静的人形测量机器那样堵死钻空子的贝拉米,“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众目睽睽下公然被拒绝,换做是谁心情都不会好,更别说是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了,贝拉米的脸简直黑的可怕。
气氛僵持不下之际,查尔斯提出一个还算像样的建议,“不如你们两位在这里等一等,皇宫会派新的马车过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