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叮嘱好才离开。
办公室里,峰哥翘着二郎腿坐在可转动的椅子上,转完一圈,再往回转,他扭动自己的手腕,那道红印已经褪去一半,他脸色却不怎么好。
他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厉夕岩敲门进来。
峰哥瞥了他一眼,抵着后槽牙,一脸痞相,他看得出来,那个差点被他欺负的小姑娘对厉夕岩很重要,他其实没想真的欺负她,就是调戏一番也就放了。
真的和他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是自愿和他上床的,他人是挺混,但犯法的事没干过。
他歪头看厉夕岩进来,以为这小子会和他理论一番,要么打一架。
厉夕岩脸上看不出愤怒,面容清冷淡然却稍显礼貌,面对峰哥浑身戾气和痞子模样,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显得平淡。
内在平淡冷静,外在如遮上一层纱,纱上只有一丝“忌惮”
,表演得真挚且恰到好处,让人峰哥刚好松懈下来。
厉夕岩微微颔,谦逊的语气中更显底气十足,“峰哥,刚才那个是我妹妹,她小时候生事故失声了,不会说话,惊扰到您,我代她替您道个歉,我不会让她到处乱跑了,不会给您添麻烦,明天她就走了。”
峰哥一怔,他没想过他会说这些。
厉夕岩视线碰巧触及到峰哥手腕处,“哥,对不起,我刚才太用力了,不是故意的,以前练过一点拳击,力气有点大!”
峰哥轻咳一声,“没……没事,你那点力气能弄疼我?笑话!
你去工作吧!”
峰哥坐在椅子上又转了几圈,十分不解,手指捏着下巴,作思考状。
在他印象里,这么大年纪的年轻人,通常年少轻狂,为爱冲动,他年少时更为夸张。
第一次见这样沉稳又脾气好的人,说得他肚子里的火不出去。
他还要稳住这棵“摇钱树”
,自然不会再胡搅蛮缠下去。
厉夕岩去拿了些米情爱吃的东西,“这些记我账上。”
他孤身一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不与人生冲突,能吞到肚子里的委屈,便吞下去,时间久了,就成了这样的性格。
很多时候,他都想做一次冲动的人,就像那些十几岁的少年一样,热烈放纵,随心而为,不去思考代价,那该有多自由!
但他不行,他冲动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在乎的人。
从小到大,他在泥沼里淌过,冰天雪地里走过,社会里混乱的角落经过……炼出的那颗心,已经回不去了。
不过还好,保护了她一次,总归是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