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我甩脸子,”
陆绍修扔下烟,指着车后座,“进去,送你回家。”
“我坐我老板的车可以了……”
“不是对我很大意见吗?上车,给你时间慢慢说。”
陆绍修生得高大,语气强势,几乎挡住半边车门,令她退无可退,只好上车。
车里气味幽冷,后座宽敞,宋萤紧贴着左边车门,与男人隔开距离。
刚出发,陆绍修连着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公事,他语气不善,连连责问对方,说了些重话,宋萤听着,总觉得他是在迁怒。
有时上位者说话,是不必考虑下边人的情绪,被骂哭也只有受着。
再一想,她在杜盛安身边工作,前途虽然渺茫了点,倒是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就连今天这样的酒局,都是第一次跟着来。
正想着,他那头已经挂了电话,一双冷眼觑着她:“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宋萤一愣:“哪种地方?是杜总带我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冷哼一声:“来这里的,要么能喝,要么上道,宋秘书属于哪一种?姓杜的身边没人了?脑子不清醒,还妄想跟我谈生意。”
宋萤被人当面这样说,也觉得脸上无光,刚才杜盛安被推倒那一幕犹在眼前,她气不顺,忍不住反驳:“是没有您陆总能干,可再看不惯,那也不能把人往地上推吧?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我不讲道理?”
陆绍修烦躁地扯开领带,往座上一扔,语气比平时更沉,“他有多大能耐值得我跟他讲道理?什么都没有就敢来跟我交涉,是你给他的勇气吗?”
说话间飘出淡淡酒意,刚才陆绍修也喝了不少,难怪语气比平时急躁。
他气势迫人,宋萤忍住不和他顶嘴。
沉默半晌,车子绕过三条街,眼看快到了,陆绍修看着她,一张俏白的脸冷若冰霜,半天维持着姿势动也不动,忽然好笑。
他放缓语气,慢慢地说:“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场合,不是你该来的。”
宋萤本来打定主意不理他,还是忍不住:“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我跟你怎么一样?”
“是不一样,您是高高在上的陆总,到哪儿都是第一名,家大业大,眼高于顶,当然跟我们不一样……您怎么会知道第二有多憋屈,何不食肉糜。”
她声音低下去,鼻尖发酸,想到很多很多事情,心里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