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将旻站得笔直,话语掷地有声:“是。”
琴姨娘迟疑片刻,又问:“你……丰将家也肯?”
丰将旻口中依旧是同样的回答:“我若愿意,无人敢迫。”
琴姨娘脸上表情明显缓和,也没有坐得那么直了,显得随意许多:“我自是相信你的诚意,这样吧,你先将这女子带回去,询问个清楚。
若有所交代,便明日来了再转告我,至于蓉儿那边,我自然也会同她一番。”
这是又同意明日下聘一事了。
丰将旻缓了一口气,立刻应下,并且再次行礼道谢:“多谢琴夫人!”
之后丰将旻便离开了偏厅。
他没有直接带向菱离开,而是自己先行,后才派了管事再去谢家将向菱带回。
管事登门时候还带了不少礼品,大多是一些补身子用的补品,还有一些名贵字画,看上去都是比直接的金银珠宝更显得真诚。
管事代替向菱向琴姨娘赔礼道歉,态度很是诚恳。
琴姨娘自然不愿收下这些贵重礼品:“误会解开便好,赔礼什么的便免了吧。
等之后查清缘由,再来同我便是。”
管事立刻道:“到底是丰将家的下人出了这档子事,还请夫人收下。”
琴姨娘推脱了一番后也便收下了:“倒是如此客气了。”
在这之后,管家行礼告辞,并押了向菱回来,关在了丰将家药楼后面的柴房。
他前去向丰将旻禀报,丰将旻已在书房梳理这几日发生的事,他听后略皱了皱眉头:“你在今晚前,问出是谁让她登的谢府门。”
管家立刻恭恭敬敬应下:“是。”
丰将旻又道:“锦什坊那位查得如何了?”
管家如实禀报:“根据锦什坊一名龟公,白苏玉姑娘在受邀去荷花宴前,曾单独见过一名恩客,在见过那位恩客后,就收到了荷花宴演出的请柬。”
丰将旻一怔,抬头道:“荷花宴的一切事务由礼部操办,礼部里面有什么人与丰将家有仇吗?”
管家有些迟疑:“这倒是没听……”
丰将旻忽然想到什么,抬手握起桌面放着的一本《春秋》:“你派人去查一下,太史令与谁家关系走得比较近。”
管家不明白此间缘由,但也不会多嘴问,便接了命令:“是。”
丰将旻不傻,蓬莱宫荷花宴一事,加上向菱一事,明显有人在暗中操纵,恐怕是想毁了他在洛都声誉。
难道是冲着丰将家来的?
丰将家占着皇商的名头,确实引人嫉妒……但从前也未出现过明显的敌视。
他脑海闪过一张脸,难道是冲着娇姑娘来的?
烛火的光挥洒在丰将旻脸上,他表情在这光中看不真切,只有那双眼睛正望向远处撒了月光的屋瓦。
……
另一边,卢蓉已从凝香居回来。
她有些疲惫的进了院子,刚好巧儿来找她:“姑娘,姨娘请您过去吃茶。”
半夜三更自然不会真的吃茶,恐怕是要聊关于之前那上门来自称是丰将旻外室的怀孕女子一事。
卢蓉虽有些疲累,但既被琴姨娘请了,自然还是得去。
她跟着巧儿进了琴姨娘屋子,琴姨娘正心事重重坐着,看见她来了,便立刻勉强挽起个笑脸:“你来了。”
卢蓉行了礼:“姑母找我?”
琴姨娘犹豫了半晌,才试探开口:“是啊。
找你来话……今日谢府门外来了个怀孕的妇人一事,你可知晓?”
卢蓉点零头,眉眼之间难掩疲惫。
见她已经听了,琴姨娘便把话开来,也省得她瞎猜瞎担心:“那人自称是丰将公子的外室,刚才我请了丰将公子前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