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碰到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也不要太过客气,记得来家中找我们。
你一个人在外读书,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其实林如海心中对于甄璟总还是赞许多些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又是在甄家那样的环境,能长成这般模样,独自出来求学,可见心中也是有成算的,若是能帮些忙,他自然也不会推辞。
“多谢伯父,侄儿知道了。”
不过今日到底时辰不早了,他在这也没有待上多久,便携着承安等人离开了林府。
且说次日晚间,宝玉回到书院之时,孔信、林侨二人亦是早已在学舍内了,见着他来,孔信便忙起身,又给他斟了茶,笑着拱手道:“昨日,多谢甄兄搭救了。”
宝玉笑着接过茶水,直道“不敢当。”
又想着他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那日究竟是因为何事,倒让你和林兄只站在船头吹风。”
“此事说来话长。”
孔信又歪回床上,刮了刮鼻子,叹气道:“其实那天,我也是临时拉着林兄去的瘦西湖,所以,自然也没有雇好船只。
本来想着,小爷我朋友这么多,总能碰到人可以共乘一船的,谁知道,我那么欢喜地投奔甄兄你去,却被你严词拒绝了。”
“按你这么说,到还要怪我了。”
“那自然也不是。”
他忙着否认,只是又顿了顿说道:“其实开始呢,还是又那么一点点生气的,但后面见着你船上那情况,便也知道了,不是?”
“少来贫嘴,不许乱开玩笑,还不接着说?”
“知道了,知道了。”
孔信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看书的林侨,又叹了口气道:“但是后来,我确实有找到了一个朋友,这人是我在京中就认识的,不过这几日刚好在扬州游历。
我便想着,既然碰巧遇到,便也正好可以同游瘦西湖了。”
“是你交友不慎。”
宝玉没想到一向很少说话的林侨竟在旁边开了腔。
“其实也不算是罢,我那朋友之前还是一向很检点的,可能是因为来了江南,扬州美女又这么多,所以才……”
“才什么?”
孔信直起身来,说道:“就是点了些扬州瘦马在船上,但我上船之前也不知道是这情况。
而且,谁知道咱们还能在那儿碰到尹斌呢。”
宝玉听着,忙问道:“尹斌?不会是咱们的那个同窗,尹斌罢。”
“正是他,好像他们还是什么亲戚。
你知道的,他那个人,平日在学院里都不是很喜欢林兄,那日见了我们,言语间确实是有些……他又特意选了两个姑娘,往我们身边送,我们没办法,只好从舱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