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吃。”
“呵,你再说一遍?”
秦远香皱眉,嘴里出一声嗤笑,见过不知好歹的,不知死活的还是第一次。
姜宜放下筷子,支起下巴,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我说,难吃。”
小二也是儍了眼,真没想到这看起来挺精明的小女娘竟是个蠢的,哪有要吃霸王餐还嫌弃霸王餐难吃的。
忙上前说:“娘子我们远香楼可是方圆百里最着名的酒楼,甜水镇四通八达但凡路过镇上的客商官人都必来本店,从未有人说过我们店里的东西难吃,若是真没钱付您压一个值钱的东西下来就是了,压了东西您就赶紧走吧。”
他心里祈祷,这姑娘快些带着孩子走吧,他家掌柜地起脾气那可真的会出人命。
“如果好吃?”
姜宜视线围绕大堂看了一圈,“那怎会一个客人都没有?”
小二闻言冷汗直流。
不光是那店小二,一旁背着坛子的楚子凌听了这话浑身打颤,死女人怎么能这么挑衅店家,他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若是说几句好话虽说免不了饭钱但至少不会报官,她这么说话不是要害死他们吗。
“原先你只需要把饭钱付了就能走,可现在本掌柜的很不爽。
我现在要你赔双倍,要么赔钱要么报官你自己选吧。”
秦远香抱起胳膊,一个乡野村妇,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来找他的麻烦,叫她赔钱都是轻的。
姜宜挑了下眉,伸手取过楚子凌背上的坛子,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气定神闲将手掌放在坛子密封的盖子上:“你们远香楼的菜就是难吃,我随便用我这坛子里的油淋在白肉上,都比你们费功夫煮出来的肉菜好吃多了。”
“什么?”
楚子凌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大言不惭,她在胡说八道什么,那黑乎乎的液体不过是用没人要的黑豆酵蒸煮得来的,一股咸味,怎么可能好吃。
闻言秦远香嗤笑一声:“没见识的村妇,我远香楼那可是请了圣京酒楼的厨神徒弟当了主厨的,你不过井底之蛙,哪里尝得出厨神的手艺,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可听说,之前有位客人在远香楼吃出了臭肉,街上的人都在传个笑话,说什么远香楼不如改名远臭楼算了。”
“打出去!
给我将这个乡野村妇打出去。”
这句话简直是秦远香的逆鳞。
掌柜的话音刚落就听小二的:“哎”
。
了一声上前要拿人。
这可不是他不帮忙,实在是他们掌柜的说一不二。
楚子凌神色慌乱,转身抱住楚子晴,不由瞪了眼姜宜:“都是你,我们要都被打了,要是妹妹有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姜宜却面不改色,嘴角仍保持着微微勾起的弧度,她转身扯开黑色坛子上的布盖子。
就在盖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清远的咸香从坛子口溢了出来,咸香清烈,初初钻入鼻腔,却仿佛流连至舌苔。
被这股味道惊到了,秦远香忍不住咽了口水,他在圣京待了这么多年,又辗转多个城市,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见过,但是这股咸香他确是第一次闻见。
“走吧,娘子。
别再惹我家掌柜的不悦了。”
虽说坛子里的东西闻起来香,可他一个店小二还是要听掌柜的吩咐行事的。
就在店小二摊开手准备赶人时,只听身后秦远香一声:“等等。”
四人眸光不由地凝聚过去,姜宜便知此事有戏。
“你这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何故如此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