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又不去不成。
她只得拄着拐棍往那间屋子去,才刚走近就见齐玉娘正挥动着木棍,朝“大网”
下鼓起的一团打去。
下手之狠,堪比杖责!
袁老夫人瞧见这一幕,低声叮嘱随她而来的丫鬟,“去将府中家丁找来,堵着小路,不准他人进来。”
丫鬟福了福身子,“是。”
待丫鬟离去,袁老夫人才再次望向屋内的齐玉娘,见她毫无停手之意,缓缓出声:“翊王妃!”
闻声,玉娘停手。
木棍一甩,直接搭在肩上,大摇大摆的走出屋子。
纵是着一身水蓝色宽袖衣裙,可却仍不淑女,反倒像极了山匪。
跨出屋后,又顺手将身后的门关上。
如虎般眸光自田嬷嬷与殷荣的面颊上划过,玉娘上前两步,不偏不倚的迎上老夫人的目光。
全无半分惧意,反倒底气十足。
“老夫人倒是说说,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主使?”
若说此事背后无人主使,鬼都不信。
可老夫人又哪里敢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她只得岔开话:“今日一事,是侯府之错,才致使翊王妃险些遇险。”
语毕又冲身侧丫鬟递了个眼神。
“还不快去给翊王妃找身干净衣裙来!”
那丫鬟转身欲走,不料玉娘却大喊一声:
“用不着。
老夫人就别装模作样了,且先说说今日这事,究竟是何人主使吧!
倘若老夫人说不出来,此事我必请街上那些个说书的先生,给这京城上上下下的百姓都说说!”
“也好叫百姓知道你侯府是何等的肮脏!”
纵然将其他夫人都拦在了破院外,可玉娘的嗓音却传了出去。
字字句句,听的一清二楚。
院外的众人更是好奇院内究竟出了何事。
袁老夫人又慌又恼,脸色也愈难看,却也只得压着嗓子好声好气道:“翊王妃随我前去寿山堂,老身必然给王妃个说辞。”
“老夫人当我傻呢?”
玉娘冷嗤,“若去了寿山堂,再来几个家丁从背后给我一棍,又强行给我喂下一粒药,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岂不是又中了老夫人的圈套?”
猎人哪能坠入同一个陷阱两次?
一次,就足够她谨慎了!
“王妃,”
袁老夫人一再的压低嗓音,“此事若是传出去,对王妃也并无好处。
况且王妃今日并未出事,又何必过多计较?”
玉娘盯着面前老夫人,气笑了。
若不是看此人年迈,她倒是真想狠狠地给她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