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中依然带着散漫笑意,让人不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眉角眼梢都是淡淡的笑,不深不浅也达不到她的眼底,但也永远不会失色。
骄傲而淡然,仿佛天底下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她忧虑的事。
事实似乎也的确是这样。
她和自己不一样。
至少现在,不是一样的人。
她这样的人
顾晖冷静地说下他心底的事实,“你不上我的。”
他低着头,不太清神情。
而手指也隐在偏长的长袖衫下,不见指尖的轻颤或是起伏。
一到空调房就穿长袖衫。
跟个小老头似的。
傅措晃了晃手上的高脚杯,红唇半挑,却没有再去说那个话题,微抿了杯中佳酿,美酒与美人,再来一个永远不会热的室温,傅措愉悦而舒坦地展开眉头,向安静坐在那儿没有动静的顾晖。
“你喝过酒吗”
她说起与上面的话完全不同的话题。
顾晖一直垂着头没有她。
虽然目光不在她身上,但却能在这样静谧的房间里听见任何声音,不仅仅是她的说话声,更包括她咽下那一口红酒时细微声响。
当一个人漂亮到极致的时候,她的一切都和美与魅脱不了关系。
有时不用刻意勾引,只是一个自然的声音或者轻浅的眸光,都足以勾魂摄魄。
像是村中老人说过的山间女妖,一般不出世,凡世里的人碰见了后便再难逃脱。
顾晖愣了一愣才说,“没有。”
“其实我酒量很差,”
傅措再往沙发靠背上倚了倚,“唔大概就是喝一两杯就会醉的那种。”
那就不能喝酒。
醉了肯定会很难受,就像他死在川市的舅舅一样,喝醉就一定要打人,醒来后还会头疼欲裂。
顾晖心想。
“人喝醉了会干许多没理由的事。”
傅措说。
顾晖觉得也是,比如说第一次见到她真人的那个晚上。
她满身酒气,干了那样没理由的事。
“但我刚刚没有喝酒。”
傅措醉人的桃花眼里润笑,向他时眉眼弯弯,眼尾小痣都泛出柔软的光辉,目光与嗓音都十分认真,“所以亲吻你是理智的,上你也是清醒的。”
也许是握高脚杯的姿势太陌生,顾晖在她话的尾音还未落下时,手里装了四分之一红酒的高脚酒杯差点儿就掉落在地上。
但还好他及时反映了过来稳稳地抓牢了杯壁,酒杯并没有砸落在脚下那块雪白的地毯上。
不过在巨大的晃动间,还是有几滴红酒低落在了地毯边缘。
顾晖低眼。
红的像血。
白的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