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晚的天和前几天那夜一样,风大。”
他勾了勾她背后微湿的,“不是说睡不踏实么?晚上留下来,我陪着你睡。”
虞听晚凝神想了想,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天。
她没作挣扎,按了两下酸的腰,说:
“那你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好。”
谢临珩拿着薄毯给她盖上,“先歇息一会儿,我让人去准备。”
几息后。
侧殿殿门被打开。
在外面整整等了一下午的王福,见殿门打开,上下眼皮直打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刹那间来了精神。
他顾不上站麻的腿,一瘸一拐走进去。
最后板板正正对谢临珩行礼,恭敬道:
“殿下,陛下请您去承华殿。”
谢临珩立在殿外门口,身姿如松,眉眼如漆,在月色的笼罩下,周身的距离感与疏离感更为浓重。
他掀了掀眸,眼底看不出情绪。
对于王福的话,只淡漠“嗯”
了声。
便再没有别的只言片语。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王福心里,却松了口气。
王福跟在谢绥身边的时间长,加之这父子俩反目前,关系还是很好的,尤其谢绥病重的那七八个月的时间里,谢临珩但凡身在皇宫,就一定会日日去承华殿,亲自在床前照顾。
所以王福对于谢临珩的了解,虽不如常年跟在东宫的墨九墨十那般深,但也比其他人了解得多。
就像去承华殿这件事,只要谢临珩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他是会去的。
如此一来,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能顺利回承华殿交差了。
王福恭恭敬敬行礼告退,言语间半分不敢懈怠。
“那殿下先忙,奴才先回承华殿伺候。”
王福离开后,谢临珩喊来了墨九。
让他去吩咐人备水备晚膳。
等一切做完,他重新回到侧殿时,虞听晚已经从软榻上起来。
“沐浴完后,先去用膳。”
他走近,耐心叮嘱,“我让若锦和岁欢过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她们。”
“还有,东宫的人,你随意调遣,缺什么直接让他们去准备。”
他从她手中拿过外衫,披在她身上,便准备转身离开。
或许是这几日演得太过入神,有些动作与话语,已经快成了习惯。
他刚一转身,虞听晚便习惯性问了句: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