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平静的话语,却犹如穿心利剑一样,让她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从李维进门以后,每前进一步,她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直到她彻底被逼到了墙边,已经无路可退!
听到最后的那个问题,以及那双就这样正面看着她,仿佛就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的眼神,白梨咬紧了牙关。
她没有了往日那种傻甜傻甜的伪装,也没有了那练习了十四年,已经炉火纯青的营业式假笑。
她的表情变得冷淡,目光变得锐利低沉,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就像是一只遇到了危险的雌虎,她变得敏感,尖锐且凶猛!
“没错,就像你猜的那样,我不是什么公主,从来都不是。”
“我爸爸是个种梨树的果农,我一家都是农户,他们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只因在我出生的时候,家门前的梨树开花了,他们就给我取名字叫白梨,而不是那个有着荣耀姓氏的齐妙妙!”
兰花小白也收拢在了白梨的身边,它头顶的花苞在微微颤抖着,像是盛开的前兆。
李维却并没有在乎她们这一人一花所表现出来的进攻性,而是继续问道。
“所以,那一晚最后一节列车车厢的脱轨是你干的?”
“当然是我干的!”
承认这件事时白梨抬高了声调,就算被人当场揭,她也并不以此为耻。
“自从被带到齐家,逼着认了她当小姐我是佣人以后,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她!
她丑陋,贪婪,愚蠢,嫉妒心强盛,以折磨他人为乐!”
“我叫白梨,这个名字很土,不好听,但这是我家人送给我的名字!
她却叫了我十四年的臭梨!”
“在学院学习了三年,她甚至记不住植物细胞的构成图!
每一项课业都要我来替她完成,每一项考试都要我去替她交卷!
到最后连最重要的自然理论大考都是我冒名顶替她拿到了成绩!
通过考试学院下的钥匙也是我替她接受!”
“我进入了教授的科研团队,我创造出了小白,我在学院的学术期刊杂志上表了很多论文,但这些最终却都打上了她的名字!”
“学院放假返回竹兰,她甚至因为自卑自己长的丑,脸上有颗肉瘤,不敢出面兰亭内部的正式晚会,是让我代替她匆匆在晚会上露了一面!
回去之后,还要揪着我的头,拿着刀威胁把我的脸割烂!”
“我叫白梨,却被无数人叫了十四年的齐妙妙!”
白梨大口的喘息着,她明明还是那样目光冷静,可两行泪水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下来。
李维的质问让她挤压在心底那些隐藏的秘密,终于可以有了一场宣泄式的爆。
“但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也都可以忍受!
那些东西都可以给她,她可以随便打骂,侮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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