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抬头一瞬间,她便对上了他眼底闪烁的笑意,像落进了漫天星子。
她失神两秒,嘴里未说出口的话也就失去了气势,想了想,干脆也就不说了。
斯言看她复又垂头,不声不响地盯着脚上那个冰袋瞧。
很莫名地,他心口至软处像被蜗牛或其他什么小动物的触角戳了一下。
思忖片晌,他将椅子拉近了些,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冰袋。
苏向晚正出神,被他吓了一跳,仓惶抬头:“干嘛?”
斯言没什么耐心的样子,说:“当然是帮你拿着冰袋,你这样一直弓着,脖子后背不疼吗?……你以为我要干嘛?”
苏向晚将冰袋交给他,人慢慢伸直了,后背靠到床头,一下子舒服了许多。
她小声嘀咕:“当然是怕你揍我。”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很含糊,却没想到,还是让斯言听见了。
下一秒,她便听他说:“那不至于,我不跟女人动手。”
苏向晚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不料斯言拆了毛巾,将冰袋直接放在了她脚上。
苏向晚未说出口的话顿时变成了低呼:“啊啊啊……冷冷冷!
快拿开啊!”
斯言嘴角勾了下,几分恶作剧成功的意味。
他重新将冰袋用毛巾包好,敷到了苏向晚脚上。
接下去好一阵,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苏向晚收到马思睿微信,告诉她闭幕式已经散了,家长们也带着各自孩子回家了。
苏向晚这才松了口气。
这兵荒马乱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不多时,马思睿又在微信上问她:【你还在医务室?】
苏向晚说:【嗯,校医让我冰敷一会,先镇痛止血。
】
马思睿来一句“哦哦”
,之后也就没说什么了。
苏向晚收起手机,斯言恰好抬眸看她,问:“工作?”
苏向晚点点头:“嗯,我托了一个同事,帮我临时带一下我们班。
现在孩子们都已经平安离开学校了。”
斯言见她一副“又活过了一天”
的表情,不自觉弯了弯唇角,复又低头去看她的脚。
看着看着,他脑中陡然出现一个久远的片段。
那年盛夏他和苏向晚一块去苏城玩,晚上空气闷出几分黏稠,两人就呆在酒店房间没出去。
后来洗完澡,苏向晚戏精上身,脚心轻轻抵着他,满脸无辜地问他:“哥哥,这是什么呀,好硌脚。”
他也就跟她入了戏,说:“好吃的,想尝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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