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澄拉着程少商小跑到程家议事堂门口,到了议事堂门口上官澄停下,开始整理自己的服饰、型,程少商看后只觉好奇,“纯熙阿姊,你为何要突然停下整理衣服啊?”
上官澄听闻先是一愣,看着程少商似乎真的不懂,便耐心地替她拍了拍衣服,理了理额前的碎,说:“嫋嫋,在与人会面时,无论你之前怎样都要保持衣着整洁、仪态得体,这样既表现了我们对与对方会面这件事的重视,亦表现了对自己、对他人的尊重。”
“阿姊,这体现了对别人的尊重我懂,这怎地表现了我们对自己的尊重呢?”
嫋嫋求知地问道,眼中闪过了兴味。
“无论家贫,亦或者家中富裕;无论你身着粗布麻衣,还是锦衣绸缎,保持自己的仪态都体现了自尊自爱。
就好比,你看见不喜欢的人甚至是憎恶的人,你虽然内心并不想给他好脸色,但倘若让对方看见你衣冠不整,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面,这个时候你的衣着得体就是对自己的尊重。
嫋嫋,这些道理我相信你阿母很快便会教与你的。
现在他人在堂中商议正事,我们也是要等的”
上官澄温柔地说道,“原先我也不懂这些,是后来我的夫子,也就是你的三叔母教授我的,说起来我还算是你三叔的媒人呢——”
“是吗?纯熙阿姊,你说我三叔和三叔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还没见过他们呢…还有纯熙阿姊,你是自小就和我三叔母学习吗?”
程少商对新朋友口中的三叔父、三叔母十分好奇。
“夫子和程止夫子是什么样的人啊这就得等嫋嫋你见到他们再说啦!至于我嘛,我幼时父母便离世了,一直跟着大父、伯父一家生活,后来族中事务繁多,我也年岁渐长,就去拜了我夫子为师。”
提到父母,上官澄不免忧伤。
程少商察觉到了上官澄的异样,连忙道:“对不起,阿姊。
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我”
“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嫋嫋,我好羡慕你能和父母团聚,你今后一定要做个父母疼爱的快乐的小女娘。”
上官澄握住程少商的手,眼中含着祝福,仿佛从程少商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议事堂的门打开,凌不疑率先走出来,见上官澄和程少商站在门口,同上官澄点头示意后便被程始夫妇送至门口,临行前似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向着程少商说:“忠义为先,孝礼为后,为扞正义不惧长辈,亦不惜灭亲,程四娘子这般心性在下只在廷尉府那些掌用刑讯的同僚身上见过。
程四娘子的将来大有可为,不容小觑——”
说罢便告辞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上官澄也是头一遭听人如此夸人呢,她原本以为凌不疑只是情商低了些,可也没想到他情商是个负值啊!
难怪凌不疑在官场上有那么多死对头,论这张嘴得罪人的功力,上官澄认为凌不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对,之前在白鹿山那个可恶的皇甫夫子的弟子的嘴也很讨厌,他叫什么来着?袁慎?对就是袁慎!
这两人并列第一!
“纯熙阿姊,我怎么感觉他在骂我,”
程少商扯着上官澄的袖子,小声地问。
“嗯?嫋嫋,你怎会这样想?”
上官澄有些好奇,她只是觉得将小女娘同刑讯的官员相提并论有些不妥,没想到程少商好像有了另一重解读。
“什么忠义为先,就是说我不孝顺呗;不惧长辈,就是变着法子说我目无尊长;还说什么,我与廷尉府掌管刑讯的大人相似,那他不就是说我性子泼辣,不似女娘吗?”
“这个嫋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在夸你呢?他只是想说你顾全大局,一心为国,能够大义灭亲,正直果敢呢?我誓,以我对凌不疑的了解他绝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变着法子骂你”
上官澄尴尬道。
(上官澄os:终究是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这个家没我得散啊!
凌不疑,给我加班费!
)
“真的?”
程少商将信将疑。
“真的,比你大母头上的金笄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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