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看过她的眼神,对他有依赖,有期盼,如同一汪泉水,清澈干净。
可如今……他看不到那种依赖跟期盼了,只留无边无际的恨与伤。
乐乐一听说要去孤儿院,连忙伸手抱住了云汐的脖子,埋首在她怀里呜呜的哭着。
云汐不敢将孩子留在战家。
一来,曾兰那女人丧心病狂,会折磨死她的。
二来,乐乐在这儿待久了,只会越来越恨。
“乐乐,再等等,妈妈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这话,只是单纯的安抚孩子。
她知道她想离开战家遥遥无期。
战司寒对她有一种病态的偏执,如果他自己得不到,就会直接毁了。
可她不能死,所以只能继续熬着。
她想等她人老珠黄了,他对她不感兴趣了,他应该会放过她吧。
“将她送走。”
重新做亲子鉴定乐乐最终还是被送走了。
孩子哭不出声,但一抽一抽的小身体,让云汐品尝到了蚀骨的疼痛。
她经历了断腿,落胎,折手的折磨,但都不及女儿那悲伤含恨的目光所带给她的痛。
目送载着孩子的轿车离开后,云汐忍着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阿生走去。
到了阿生面前,她缓缓弯腰朝他鞠了一躬。
虽然见女儿所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但她仍旧感谢他。
阿生哽咽道:“云小姐,你别谢我,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可我终是无力改变,乐乐她……”
云汐惨笑,“不怪你,该来的总会来,她命里有这一劫,注定要恨她父亲,其实想想,也觉得她该恨,她还那么小,就被自己的至亲折磨至此,不让她恨,对她不公平。”
说完,云汐步履阑珊的朝公馆后门走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走正门脏了战家的地。
战司寒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地,听着云汐跟阿生的对话,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头。
他该再去做一份亲子鉴定么?阿生回头看着他,一字一顿泣血道:“爷,乐乐真是您的女儿,别再糟蹋她们母女了。”
战司寒没说话,踱步朝公馆内走去。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深夜……战司寒叫来了公司的特助,让他去一趟孤儿院,取乐乐的血找个靠谱的医生再做一次鉴定。
当时他没多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如果是他的,他废了自己的手脚给云汐赔罪,然后请最好的专家治女儿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