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相同的是,那满树盛放的红豆树。
那人上了床榻,挨着苏陌躺下了。
他用手临摹着苏陌身体的轮廓,始终隔着一指的距离,仿若怕他是那水中月,一碰就会碎了。
苏陌的呼吸轻而平稳,那人将手指伸到苏陌鼻前,似在感受他的气息。
而苏陌却迷迷糊糊地抓住那只手,将它贴在了自己心口。
那人几乎全身一僵。
不可触,不可思,不可念,可一但碰了,便一不可收拾。
那人喟叹一声,伸出长臂,合着衾被将苏陌整个拖入了怀中。
苏陌梦见自己坠入深海,有人在水底缠住了他,苏陌当即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便现,他双手被紧锢着,身体被人整个缠住,胸口亦闷得慌,一双苍白修长的手拥着他,指上戴着一枚墨玉螭纹韘。
裴寻芳?
苏陌先是惊,而后是恼。
这人竟然没有被君臣韘唬到么?
怎么还是如此放肆。
苏陌唤道:“掌印?”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将苏陌抱得更紧了。
苏陌被箍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心生狐疑,想要回头去看看他,却被那人捂住了眼。
“不许看。”
声音微颤,低哑得不成样子。
苏陌心尖一颤:“你是谁?”
“陛下好狠的心。”
尖细的嗓音在耳后响起,他握住苏陌的手指,摁在小腹最柔软的地方:“陛下用一座衣冠冢便将咱家打了,君去无归期,生死两茫茫,陛下好狠的心。”
苏陌胸口如被重石压住,难受得弓起身子。
这个人……
“自陛下走后,院里的红豆树便未再开过花了。”
那人贴着苏陌蜷曲的双腿,将他更紧地拥进怀里,他轻嗅着苏陌颈间的味道,说道,“咱家知道陛下没有死,陛下只是弃我而去了。”
“你怎会如此狠心?”
那人说着,忽而张开嘴,咬住了苏陌细白的脖颈。
苏陌疼得浑身一颤。
曾经他也这么咬过裴寻芳,可裴寻芳未吱一声。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忽的一下涌进苏陌心口。
苏陌抓住那人遮他双目的手,颤声道:“松开!”
“生死相隔?时空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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