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里失去补给长途跋涉,倘若一看见水源就猛地扑过去喝个够,多半会死在水源边。
是幸福,也是恐惧。
我真的值得被他这样对待吗?虞鸢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巨大的幸福骤然降临在她身上,第一想法是逃避,连触碰都不敢。
她习惯了痛苦,习惯了不对别人抱有希望,习惯了一个人,她像是一个苦行僧,平静地等待苦难到来,却现命运早就给了她礼物。
期待、心动,却又不敢相信,生怕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虞鸢走到偏僻的角落打开了手机,提示音频繁响起,通知栏的消息不断跳动,近百通未接来电,微信消息早就99+。
虞鸢看着卡顿的手机,有一瞬间失神,怎么会这么多……
一条一条看下去,几乎来自一个人。
刻意的逃避像对李叙的背叛,app右上角红色的数字是对她无声的控诉,愧疚压倒了对她对这些红色数字的震惊,很快回了个电话过去。
还没想好说什么,电话立刻被接通,虞鸢屏住呼吸——
“虞鸢!”
沙哑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却让虞鸢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李叙捏着鼻梁,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色苍白、疲惫,像是一夜未睡。
如果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关机了,”
虞鸢这么说,没打算让李叙知道其他事,“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
李叙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虞鸢听着他的呼吸,心脏一阵酸麻胀痛。
有关“爱”
的参照对象,在虞鸢生命中只有李叙一个。
她所有爱人的方式都是从李叙身上学来的,李叙总在付出,总在为她做什么,于是不管是重逢时想要道歉、还是现在想要爱他,虞鸢的落脚点总在“我能为他做什么”
上。
可就像她师兄说的,爱的表达方式不仅只有“做什么”
,还有“说什么”
。
虞鸢深吸一口气,笑着道:“李叙,你等我回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