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纪清言一眼,见清言有话要说,侧着头,投过一个探询的眼神。
清言忽然又不说话了,福伯和荣萱也抽抽搭搭不再流泪,清浅不知道自己心里头为什么有些失落,轻轻说:“去洗洗脸,要吃饭了。”
爷俩一起去洗脸。
清言拉着清浅的手走进屋子,两个人并排坐下,吃饭的桌子都放好了,只是饭菜尚未摆上来。
清浅的手仍旧叫他握着,有些不自在,几次想抽出来,奈何他握得太紧。
清浅轻咳一声,唤道:“清言……”
,却被抢白。
“你在宫里,过得好么?”
纪清言问。
花清浅笑了笑,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就想好了,当下答道:“我是主考,还是二品官员,谁敢给我罪受?”
“顶上那位敢。”
清言斩钉截铁。
花清浅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被清言抓的更紧,心知没法骗下去,也洒然一笑,话语却是前所未有的尖锐:“都知道了还特地来问这样一句,看我笑话让钦差大人这么高兴?”
纪清言不辩解,花清浅一甩手,就挣脱了他。
恰巧这时候,福伯和荣萱洗完脸走进屋子。
福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少爷沉着脸站在一旁,纪先生却在椅子上瘫着。
可他哪敢多管多问,打量着花清浅的脸色叫人上菜。
倒是荣萱没心没肺,猴在花清浅身上左捏捏右揉揉,很是悲痛地道:“你瘦多了。”
“宫里虽然是御厨,可比不上厨房里张大婶的手艺。”
荣萱一听,小脸皱起来:“过几天我就进宫了,再也吃不着了怎么办?”
花清浅哈哈大笑起来,余光扫到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的清言,笑容里刷上抹复杂的痛心,对走进了的福伯问:“这一桌子好菜,是饯行?”
福伯停下手头的动作,答道:“纪先生着急,明儿一早就走。”
花清浅有些吃惊,转过头问“钦差上任不是三天之后才出发?”
纪清言盈盈的一双眼睛,带着丝笑意盯着他瞧,荣萱见自己先生被迷的找不着北,连忙圆场:“立了军令状了,洪水不退誓不回还,而且洪水一个月退不下去,就提头来见。
明一早就走,陪同的随从左右不过四个,还是应天府送的人情。
先生可真是开国以来最寒酸的钦差。”
纪清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对花清浅道:“我本来就不喜欢名不喜欢利,伺候的人多了也不自在。
去沛河治水,毕竟能为百姓做点事情,比翰林院强许多。
花清浅叹了口气:“你以前治理过洪水么?“
“家乡有一年发洪水,我见过,只不知到时候能用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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