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玖不以为意,答道:“我好些天没来看你了,今儿个头一遭来,你就醒了。
早知道,我就早些来了。”
下人们好好照顾好自己手里的活计,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这句话,比刚刚的还要震撼。
且不说自称为“我”
,您老人家这几天没事就往这得瑟,当我们都见鬼?
花清浅却信了,稍稍松了口气,道:“我已经好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今天回宫,往后就别来了。
我身上舒坦了,进宫给你请安还不成么?”
南玖宠溺地笑了笑:“成。”
花清浅躺了好些天,浑身难受,撑着手肘要坐起来。
南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着,招手,王宝端上碗药。
那药黑乎乎的,浓稠的一碗,花清浅撇过头不喝,南玖亲自接过来,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嘴边。
花清浅不理。
南玖轻声哄:“把药喝了,好得快些。
药里头加甘草了,不苦。”
花清浅讥笑一声,还是不理。
南玖知道他在耍孩子脾气,虽然爱极了他这个样子,却不敢由着他。
药凉了,药效就会差很多。
他把勺子贴在花清浅唇上,接着哄:“你不喝,我就硬灌了。”
花清浅挑着眉笑了笑,那模样像在说:“你敢!”
南玖手臂搂着他的腰,这人软绵绵靠在自己身上,无论是嗔怒还是皱眉,都是属于自己的表情。
这种感觉实在美妙,南玖想了那么久,真正到了手中,却觉得虚幻,也更不想放开。
他把唇贴近花清浅的耳朵,气息撩动他耳侧凌乱的发丝:“你信不信,我含一口药,当着福伯的面,喂到你嘴里?”
花清浅果然身子震动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福伯,南玖刚刚的举动已经叫福伯心里难受面上皱成一团,若是再……花清浅启开唇,顺从地吞下一勺,南玖无奈地摇头:“总是要人威胁着来,你这个性子。”
花清浅“哼”
了一声,一碗药喝完,马上吃了三颗蜜饯。
南玖见他果然精神不错,才放心他是真的从疾病里挣扎出来,几天来担的心到此刻都不再重要,心情不自觉畅快起来。
花清浅坐在他身边,也感觉到他的高兴,歪着头观察他,却被人吻了一下。
“清浅,这几日,我没有一刻过的安稳。”
皇帝急切地表述着,“每每想到你高热不退,浑身被冷汗浸透,就恨不得替你病这一场。
朕以后再不叫你生病,再不叫你吃苦。”
帝王的承诺,是这天下最金贵的东西,也是最不能信的东西。
花清浅伴君十载,很是明白这个道理。
南玖这一番话,他也只听过就算,是不敢作数的。
可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么懂得,为什么后来南玖食言的时候,他的心就像碎了个洞。
“荣萱已经进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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