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顾满为什么睡这么早啊,她不跨年吗?她去年还跟我一起跨的年呢,今年我不在就这么没仪式感了?”
沈涣按了按眉骨,总算听明白他大半夜的哪门子疯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
罗时器嚓地从被子里拱出来,问:“回哪去?我还有地方可去吗?你也要赶我走?我知道我在这是有点影响你谈恋爱但是我们二十年的兄弟你忍我几天怎么了我现在很脆弱!”
“我说。”
沈涣忍住把他扔出去的念头,一字一句道:“什么时候回北京。”
这段时间罗渡舟已经交了几个单子在罗时器手上,交过去的同时还有北京君芙的管理权。
罗时器哦的一声,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我这不是回来参加颁奖典礼的吗?”
眼看沈涣抬起刻薄的嘴角,罗时器自圆自话抵御即将到来的语言攻击。
“你别诋毁我,好说歹说我也干完了这一年,我这叫圆满退役懂不懂,要有点仪式感,而且今年铁定有我的奖项。”
沈涣挑眉,道:“北京的事你处理完了?”
“没呢,昨天晚上弄了一通宵,今天中午打飞的回来的至少,我在上海多待个两三天不会有事。”
“前几年没见你这么有仪式感,去年参加颁奖典礼跟官方求你去似的……今年颁奖典礼主持人好像是顾满?”
罗时器这种时候还挤着时间上赶着留在上海参加年度颁奖典礼,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被兄弟看破了心思,罗时器狡辩道:“去年是真的有事,我那排除万难了,不还是去了吗?”
“行吧。”
外边传来响动,沈涣看他可能真的有点丧,拍了拍他拿被子捂住的头,没再嘴他,出去找纪阳了。
纪阳站在浴室镜子前,脸颊泛着丝丝红润。
穿在沈涣身上轮廓有形的黑衬衫到她身上松松垮垮,像小孩穿了大人衣服。
见沈涣的身影出现在镜面上,她回过头,挥了挥空荡荡的袖口,小脸素净,笑意烂漫。
“像不像唱戏的?”
沈涣把她转过来,手指理了理她被水打湿的丝,黑色衬得她肌肤更加冷白,长长的睫毛沾着水雾扑棱着,唇上带着星星点点的湿意,笑眼盈盈。
“像。”
喉结上下滚动,沈涣憋出个字来,轻轻抓住她的手臂,挽起空荡荡的袖口,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去了客房。
“早点睡觉。”
他拉开被子,手背青筋凸现骨骼分明,手指修长,在深色的被褥上白得刺眼,莫名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