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一声,不以为然,“你当我跟你过家家呢。”
蒋程浩一惊,改口称:“廖总,您吩咐。”
廖泽从老板椅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蒋程浩不敢抬头,他用钢笔抵住他的胸口心脏处:“听说你上班时间去足浴店嫖?”
不知道谁告的状,蒋程浩脸刷一下白了,他垂头认错:“对不起廖总,我想着最近公司涨势好。
懈怠了。”
廖泽用了些力度,抵得他心口更紧:“家里还有老婆跟小孩,你说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他讲完松开钢笔,笔在滑落下去的一瞬间被蒋程浩接住了,他急急点头,说着下次再也不会了。
廖泽坐回老板椅,揉了一下山根,慢声慢气地说:“王经理,你去一家洗脚城,找一个叫沈糖的女人。”
这天沈糖马上下班,她把被汗浸湿后背的工作服换下来,揉成一团装进帆布包。
结算完的工钱整齐放在洗手台。
她拾起来熟捻的一张张捋平,数到一半,那天在旅馆的场景再度闪回,走私似的过了一遍。
他在她耳畔低语,告诉她不要后悔。
沈糖自己做过的所有选择,从来没有后悔过,她只是有一点点难堪罢了。
如果可以,谁愿意去没脸没皮的勾引一个看起来轻浮浪荡的陌生男子呢,她的体面和自尊打从生下来就还给娘胎了。
她一直在等廖泽的电话,等待一个最快拥有物质的捷径,她知道她不是个幸运的女孩,世界上所有的好运都与她无关。
正因如此,茫茫大千世界砸下来的机会显得弥足珍贵。
可惜沈糖给廖泽的短信他都没回,她出了洗脚城,迎面开过了一辆玛莎拉蒂,她预感有事,站住脚观察。
下车的人是她从未见过的顾客,沈糖甜美一笑:“您好,请问您是———”
“你叫沈糖?”
王森华开门见山地问。
“对,是我。”
她立即说,“是廖先生让你找我的?”
“嗯,下班了吗,他让我带你去买一套衣服,沈小姐尽兴就好。”
沈糖没客气一点,她在牌子店里挑选了很多套裙子,一件件乐此不疲的更换,导购站在旁边一个劲的捧场。
好话谁不喜欢听?从前只有她说的份,现在也能听一听别人奉承了。
她挑了一件血红色的抹胸裙,因为人瘦,裙子短,点缀的亮片宛如人鱼公主的鳞片,如梦似幻。
沈糖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她的心脏像泡在一个封闭的容器罐,闷闷的,出不了气,她问:“这是要去哪?”
王森华没有回答她,只别开话说:“沈姑娘,老实说我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我多少也能感觉到,这次不一样。”
他讲话模棱两可,沈糖没听懂。
“你还年轻,后路很多,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总之,你好自为之。
“说完王森华把车靠在路边。
沈糖下车先仰头望了一望,她并非单纯少女,不满十岁开始绸缪生存,见过的,不该见的,她都知晓了。
一栋豪华宫殿的设计,门口驻守了十几位安保,停在外面的车非富即贵,这里怎么看也不是个正经场地。
她被带入场,里面看不见一缕阳光,没有窗户也没有时钟,拎小皮包的女人在走廊慢慢闲逛,浓郁的酒气扑鼻。
头顶是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