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齐声正恨恨地说,拦腰抱起齐贺往外走。
“对,我是疯子,我妈是疯子,如果不是疯子我们怎么会引狼入室,你是狼,我是狗,你最好打死我,不然哪天我发病,逮着你们乱咬。”
齐夏果说着做恶狠狠的啃咬动作,觉得自己挺高兴边做边笑,她肿起来的两颊搭配着她的动作说不出来的可怕。
齐声正的步子竟然因为齐夏果的话和动作止住,还是贺敏芝不耐烦的提醒,“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贺贺送医院,留疤怎么办。”
“我要一片一片吃了你们。”
齐夏果盯着齐声正的后背咬牙吐出这句话,她要把所有的委屈加倍从他们身上讨回来,要让他们尝尝她所经受过的家破人亡。
“夏夏,醒醒。”
脸颊被拍痛,是谁在拍她,是谁在叫她夏夏,只有妈妈会亲昵地叫她夏夏,只有妈妈会在她做梦的时候叫醒她,她脸颊很痛,肿胀起来的脸颊很痛。
“齐夏果,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这次不是脸颊痛,是鼻子和嘴巴中间的位置痛,那里应该是人中,那里怎么会痛呢。
齐夏果睁开眼睛,看着距离她极近的苏耿,而不是梦境中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没有齐声正没有贺敏芝也没有齐贺,更没有被打。
苏耿看齐夏果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伸手在她眼前晃动,“做梦了?”
“嗯,很可怕的梦。”
齐夏果越过苏耿的肩膀看着苍白的墙壁,很可怕的梦,可怕的过去,原来她并没有忘记,只要看到那三个把痛苦加注在她身上的人,齐夏果对过去的回忆就完全回笼,而且记得十分牢固。
苏耿躺好身子,“做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刚才又踢又打的齐夏果把苏耿吓一跳。
睡到正熟,有人掐他的脖子,苏耿突然惊醒,竟然看到齐夏果的手伸在他脖子上,并且不断用力,咬着牙齿是要把自己掐死。
苏耿吓得后背直冒汗,从记事起就没有过这样后背阴冷的感觉,齐夏果是多么恨自己才用这样的力气。
他要掰开她的手,但是齐夏果不仅不松手反而更用力,配合着呲呲的笑声,别提多惊悚。
苏耿想着她还怀孕不能对她用强,只能用力掰开她的手,齐夏果像是被抢走骨头的小狗,拼尽全力守护仅存的食物。
苏耿渐渐放开手,他想试试,试试齐夏果会不会真的掐死他。
结果是齐夏果没有掐死他,她突然撤手,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身前的肚子阻止了她继续强制性的行为,苏耿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孩子在不安的跳动。
齐夏果又像吃肉一样用力,但是又不像,像是扒皮饮血一样,她梦里面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她恨到这种地步。
苏耿作为外人,在结婚前和结婚后对齐夏果的生活都未知,在外人看来,齐夏果做为前妻的女儿,被冷待是肯定的,但是齐声正还让她继续上学继续有车接送,看来对她还是不错的,这些内在的黑暗又是多少人想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