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泛起刺鼻的味道,冲的人眼睛发涩。
尸体中的红衣女子,如索命阎王般冷寂而立,一又黑潭般的眼睛平静无波,仿佛她脚边躺的不是尸体,而是几块石头。
院子终于恢复宁静。
那些匆匆关掉门窗的客人,忍不住偷偷拉开窗户,从缝隙里了出去。
当到院中景象,所有人都狠狠打了个寒颤。
况曼听到动静,从沉寂中回过神,往阁楼上偷窥的人了一眼,然后鞭子收回腰间,大喊一声“掌柜的。”
响亮的声音,终于让那些客知道,院中站着的女子是人,不是鬼
被院中打斗吓得不知道躲去哪里的掌柜,听到况曼的喊声,瑟瑟发抖地挪到阁楼门口“姑,姑娘,有什么事吗”
掌柜舌头打结,顶着发麻的头皮,胆怯地问。
况曼将外放的气势内敛入体,抬步,走到阁楼门口,道“掌柜抱歉,麻烦你跑一趟义庄,让义庄的人过来帮忙收一下尸体。”
说到这里,况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了,可以的话,掌柜通知一下官府吧,赤兰县里潜进了回纥人。”
这家客栈死了这么人,保不准以后生意就会淡下去,她杀人归杀人,却不能连累正儿八经开门做生意的普通人。
所以,最好让人知道,今晚死的都是回纥人,只有这样,客栈才能继续经营下去。
毕竟,杀回纥人大家只会拍手称快,绝不出现什么忌讳心思。
果不其然,况曼一说回纥人,不止掌柜气了,连那些关着窗户,将况曼当女罗刹的人也气愤了。
“回纥人,咱赤兰县怎么会出现回纥人”
“这次守边的是哪位将军,怎么会放回纥人入关”
“这回纥人到底想干什么,前段时间,我大姑父还说,兴远府那边也出现了回纥人,还差点把兴远府底下县城的一个衙门给冲击了。”
掌柜着满院子的尸体,眼里害怕荡然无存“姑娘,他们真的是回纥人”
“是不是,让官府的人来查一下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况曼眸子轻轻垂下,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他们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结队从客栈房顶跃过,我也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出来观察的。
我以前和回纥人交过手,一他们的身形就知道他们是回纥人,这才出手欲留下他们,不过他们太厉害了,我孤身独战,没办法将人全部杀掉,还有六个人跑掉了。”
这些人既然要杀她,那必就不会离她太远,定会躲去了暗处,伺机再动手。
先把这事捅给官府,让官府贴张悬赏出去,桎梏住他们的行动,让他们不敢那么猖狂,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打探消息。
别说,况曼这似是而非的话,还真让在场的人信了几分。
这个世界,会武功的人不少,而那些这些会武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大路不走,总去爬别人的房顶,掌柜家的客栈每年都会被武林人爬几次。
所以,一听这回纥是从房顶上经过,大伙就行了。
“掌柜的,你赶紧去通知官府,这可不是小事,回纥人最近蠢蠢欲动,半个月前,边关还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我啊,这些人肯定就是那个时候入关的,这种事,必须禀报官府,让官府多防备。”
客人们纷纷从阁楼上下了来,有几个胆子大,跑到院中了眼那些尸体,待到其中那具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后,他们况曼的眼睛突兀就变了。
甚至都有点不敢靠近况曼。
“嘶还真是回纥人。”
其中一个肩扛大锤子的客人,跑去将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掀开瞅了瞅。
到尸体胳膊上的图腾后,他起身,抬脚往尸体上踢了一脚“妈的,回纥人的狼子野心真是越来越重了,不行,老子要去边关杀几个回纥人。”
况曼侧头,往说话的人了去。
她别人,别人也正好在她。
那大汉见况曼向他来,抹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哈哈一笑“况娘子,你这手鞭子简直神了,那个人是你抽的,抽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这个大汉显然认识况曼,一开口就叫了一声况娘子,他指着那地上那副血淋淋的骨头问况曼。
况曼“这位好汉是”
大汉“况娘子贵人多忘事,在下铁蛮山,有幸在东福客栈见过况娘子。”
况曼半眯着脸,盯着这个大汉打量了几眼,脑中记忆一回放,蓦然想这个拿铁捶的大汉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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