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酒店举行的,婚礼策划将整个宴会厅布置成红金主题,大朵大朵的玫瑰花与金色装饰碰撞,热烈又高贵!
算起来,这是陆离第一次跟贺家人实打实地见面。
贺家的两位老人没有出席,贺斯年没说,陆离没问。
贺父贺母倒是盛装出席了,对着一众宾客侃侃而谈,转头却不敢跟自己的两个儿子对视。
更别说这两位“硬茬”
儿媳妇了。
贺斯年一开始就在陆离耳边说过,见到他们,到面前了笑一笑就成,不到跟前来,不用特意去招呼他们。
结婚的确是两个家庭的事,那是建立在父慈子孝的基础上的。
在他们羽翼未丰之前,所经历的那些分离与苦难,贺父贺母,不是主使之人,但也出了其中的一份力。
自己的父母无法选择,该自己负担的他一定会负担起来,相信大哥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自己的爱人,那就不用将这份义务强加到她身上了。
贺斯年都这么为她考虑了,陆离自然不会主动跑去对方面前舔着脸讨好,这不是在为他好,而是在打他的脸。
她不会辜负这份心意的。
熟悉的旋律开始,酒店的大门被服务生缓缓拉开,新娘盖着头纱,穿着婚纱,手捧红色玫瑰,缓步向着她的新郎走去。
新郎亦是目光坚定,朝新娘伸出手,然后稳稳握住,握住他余生的幸福。
在婚礼司仪的见证下,在所有来宾的注视下,新郎新娘宣誓,不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或是健康,都将相伴余生,不离不弃。
伴娘陆离走上舞台,为新郎新娘送上戒指,看着他们交换信物、拥吻。
明明是千篇一律的婚礼仪程,可陆离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拍烂了。
对待感情一定要认真,这世间有多少人,年轻气盛,肆意张狂,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至此后半生,再未能遇到那样的人。
接下来,新人携手来到香槟塔前,看着香槟汨汨流入所有的透明杯子里,再然后,陆离作为唯一的伴娘,接到了那束红得耀眼的新娘捧花。
她见嫂子冲她眨眼,也注意到大哥正含笑看着她,陆离看了眼手里的捧花,回头,目光直直对上了身侧人充满爱意的眼睛。
她唇角弯弯,他亦酒窝浮现。
这婚礼,还真蹭到了。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陆离去了趟洗手间,洗完手湿漉漉的,便在烘干机下烘手。
等她转身往宴会厅走时,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陆离。”
她回头,长长的过道连接着同一层的两间宴会厅,对方应该是参加了另一边的宴席。
一家三口,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身帅气西装,头发做了造型,酷酷的大背头,像个欧美男孩。
是她的养父母一家。
这世界,真是小啊。
陆离以为,他们之间早已经银货两讫了。
对方突然叫住她想说什么,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思绪转换间,她神色淡淡收回视线,转身继续走。
他们和她,一向是不同路的。
对于她的冷漠,身后的人好似传来了些许抱怨,但,与她何干。
或许是因为白天突然碰到了养父母,睡梦中的陆离突然就被拉入了一个梦魇。
关于她在福利院里的,被养父母收养之前的那段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