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尝尝我们食堂的红酒焖羊肉放心,花不起外汇,都是内蒙就近拉来的羊,酒也是烟台国产的。”
“这个法式的柠檬贻贝也试试,别嫌酸。
自从这学期开了西餐礼仪课,食堂的规格一下子就高了。
只要自己掏钱,随时都能加餐,不要票。
就当是自费刻苦复习了。”
顾骜掏了两块钱,就让三个人都吃上了丰盛的肉菜。
刘记者一开始还有些忧虑,但是到这些招待之后,就彻底抛到了脑后。
她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省里不少专项会议也采访过多次。
不过那些来开会的人在招待所的待遇,比起顾骜学校的食堂,简直是天差地别。
至于在武大念的严平,平时吃得就更差了。
他们大学也算是排名在前10左右徘徊,能确保食堂里供应平价不限量、不要粮票的白面馒头,就算是最好待遇了只能吃,不能外带
最突破严平三观的,还在于这边食堂的餐具。
当时几乎所有的单位食堂,不仅是大学,按理都不餐具。
所以所有人都端着发黑的铝皮饭盒,饭菜都盛在一起,汤流得到处都是,串味儿也没办法。
但外交学院为了训练西餐礼仪,每一道菜都是单独用白瓷盘子装的,还有专门的食堂帮工负责洗碗。
这对于吃完后自己洗饭盒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封建老爷和邪恶资本家的生活方式了。
严平内心对于顾骜与他的实力对比,也在渐渐倾斜。
吃到最后,他惴惴不安地问“小顾,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要求,才肯在采访记录上签字有话你就直说么,我能帮的一定帮。”
说完这句话,他觉得似乎味道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帮不了的,只要我爸能帮的,我也帮。
当然了,不能光让文联和作协出力,这毕竟是宣传部门的事儿,该转托的他肯定会转托。”
毕竟严平本人在这次采访里,并没有什么利益,他只能是帮忙传话,不可能自己出血。
顾骜微微点了点头“吃完再说吧,别急,我想问问,有个事儿你们能不能报道。”
该吃吃该喝喝,严平也知道,顾骜肯定是有所图了。
吃饱喝足离开食堂,顾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沏了茶,连刘记者都晾到了一旁,果然就开始聊那些拿不上台面的话。
“你们徽省,有个卖炒瓜子的,叫年广久,其实我也机缘巧合见过,稍微聊过几句。
据我所知,如今他就是个小雇主的生产模式,手下四五个帮工,还不都是长期的。”
“跟年广久一样的例子,我还知道几个。
都是稍微雇佣了几个工人的,效益也不错,他们自己赚了钱,跟着他们干的人,赚得也比普通人多”
严平听了,很是紧张“这些人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吃过那牌子的瓜子你问这些人做什么”
顾骜果断地要求“我就是希望你们省的宣传部门,把这些事迹捅出来我不求你们定调子、评价,只要就事实判断部分如实报道,然后引发社会讨论就行了。
时间上么,这个月如果来不及,下个月也行,最晚不要拖过12月份。”
严平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把那些人架在炉火上烤啊他们说不定要掉脑袋的具体分管经济治理工作的干部也会如临大敌。”
顾骜摆摆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们只是揭露,有什么错这些年揭露歪风邪气的文章还少么至于讨论的后果,你也放心,我是外交学院的,我对京城的风向了解比你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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