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眸光静静抬着,望对方。
周开阳长相斯文,眼镜拿下时,眼底的魅力也不会因为近视而失去神采,他是个好爸爸、好老公人选。
从前共事就很愉快。
现在着他的脸,被他掌心握着,纪荷心脏却如死掉,脑海里的画面还是半个小时前,幽暗夜色下,栽种着大片披挂下来的藤蔓、小停车位边,江倾从头到尾模模糊糊的形象。
现在细想。
他晚上换下了白衬衣,穿很普通灰色衬衣,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喝多后,若隐若现的锁骨泛红。
他身形其实比三年前瘦削了一些。
想想也是,异国他乡,任务在身,吃睡不好还有性命危险,怎么长肉呢
他笑容也变了,尤其社交时,除了几位老领导受他敬重、另眼相,其他人仿佛不在眼底。
他是一个很傲的人,坐上副局的位置,以后肯定进省委。
从政,勾勾绕绕,他仿佛已经游刃有余。
除了谈及离婚时,他墨黑眼底透出柔软与心伤,在外面,滴水不漏。
这样就很好。
不用担心以后政途没把握住自己,将自己送进局子,孩子们再次失去爸爸。
“纪荷纪荷”
“我在”
纪荷翘唇笑,感到抱歉又毫无办法,对周开阳,“你坐。
我和你聊聊。”
“聊什么”
周开阳眉头紧皱,从她进门开始,心头就异常不安。
何况江倾还回来了,这种不安像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们刚才”
自己可以想他,但不允许别人提及他,这就是过去三年纪荷的日子,江倾问她过得好不好,她肯定不好的。
抬手左手腕,一瞬间泪光就罩住视线,朝对面展示,纪荷知道自己在笑,她再难过,都会发笑,自己控制不住,“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
周开阳脸色大变,身体往后靠,僵硬的注视着她。
纪荷说完这句话,放下手腕,让手腕内侧那道横着的纹身,消失在周开阳面前。
“这一年,你清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就刚才那样的人。
所以开阳,你停止吧。
我们不试了,恢复到朋友关系。”
“为什么”
周开阳先不可思议,接着,再好的脾气都压不住,痛心质问,“是他吗你们要复合了”
“从来没分开,哪来的复合”
纪荷放下咖啡勺,眸中带泪、笑他。
周开阳见不得她这样子,痛心说,“意思是他一回来,我就被踹开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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