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孟鹤鸣的母亲亲切地叫了她的小名。
以为是分别前礼貌地客套,央仪乖巧等待,却听到她说:“我不在乎你们是不是真的。”
孟鹤鸣的母亲全然看出了他们的猫腻。
但她说不在乎。
央仪愣神,参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是不在乎孟鹤鸣有没有女朋友,还是不在乎孟鹤鸣的女朋友是谁?
央仪原本想把这句奇怪的话转达给孟鹤鸣,可是转念又想,孟鹤鸣找她的最初目的就是来见他的母亲。
显然,在他眼里,母亲是需要应付的对象。
如果这个对象连一点在乎都没有,那她这份工作岂不是毫无价值了?
回去的路上,央仪始终望向窗外。
将这件事仿若无知地压了回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惬意又自由,孟鹤鸣不再出现。
白天,央仪在榕城漫无目的地逛。
她给一家知名的画刊杂志画儿童绘本,温柔的画风,可爱的文字,这些都需要她在生活中不那么紧凑。
采风是常有的事,而榕城又是美得那么浓墨重彩,待再久也不会让家里怀疑。
到了晚上,她回到半山的房子里,环境清幽,无人叨扰。
自在得都快忘了孟鹤鸣的存在。
他实在太忙,也不会给央仪汇报行程。
央仪当然不会自己上赶着找活干,只有偶尔,她离开榕城前会提前报备。
这次过完小长假回到榕城,依然是徐叔来接机。
回来路上,徐叔有意提了一句,孟总晚上有饭局。
徐叔从来不会多事,他这么说,大概是孟鹤鸣有可能需要她出席。
央仪点点头:“大约几点?”
“六点半的样子。”
徐叔道。
六点前,央仪就收拾妥当了。
可是直到六点三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进来。
今晚大约是不需要她了。
央仪取下身上配饰,仔仔细细放进更衣室的珠宝匣里,紧接着又换回了舒适的居家服。
她在这间房子里已经游刃有余到像极了女主人。
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门口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响声。
这个时候央仪正躺在卧室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画册,听到响声蓦然一怔,随即很快从床边跳了下来,警惕地挪到门前。
这间房子除了她,自始至终只有孟鹤鸣来过。
但从不会是这个时间点。
外间没开主灯,感应式地灯随着脚步声慢慢向里跳动。
透过门缝,央仪看到男人隐在昏暗光线里的笔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