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和尚将戒刀背手提在身后。
“呜呜,快冻死了,饿晕了一回,师兄搭救则个。”
说话间小和尚猫着腰擤大鼻涕,涕哩吐噜鼻涕眼泪齐流,其状甚是可怜。
“救你可以……小和尚,同行的还有谁?”
肥和尚警觉地问。
“小僧一路独行,只进了山因惧怕野兽,才跟着几位路人一起来,今日别个都走散了,只山下还有一个女人带个两岁的娃儿在歇脚。”
话音未落将眼角一瞥,眼见得那被称老二的后上山的汉子不为所动,便加了一句:
“还伴着一个俊美的小厮,估摸是个书僮。”
这话一出口,那妖异打扮的汉子果然闻声而动,一伸手抓起杆棒,道声:
“等了一日没买卖,这买卖总算来了,待老子下山去看看。”
马牙和尚听得便嬉笑起来:
“看看你、你你,不愧二兔子之名,这老病又犯了。”
小和尚还在可怜巴巴地哀告:
();() “两位师兄,看在佛门一脉份上,舍小僧一碗热水喝。”
到这时三个匪徒看待这小和尚,如同守株就待来的傻兔子。
别看他个子高,在肥大的和尚袍下,抖着两条光溜溜的腿,反显得瘦瘦的,又佝偻着腰如同大虾米一般的,说话颠三倒四哭哭啼啼,一副浑身无力即将倒毙的样子,又怂又呆,只怕吆喝一声他自己就能爬锅里去。
二兔子飞奔下山去了,空山寂寞多日,这时连甚是警觉的肥和尚都生出了取乐之心。
眼见锅灶大,火不旺,水还未烧开,肥和尚戏笑:
“想喝水啊?我这水贵,不能白白舍你。”
“就是,就是,你得帮我们干活,去抱柴来!”
瘦高的马牙和尚也来了精神。
“师兄说得是,佛家子弟岂能空口化缘,小僧这就帮忙,但求师兄看在菩萨面上,赏个温饱,阿弥……陀佛。”
“这才是晓事的和尚,你先多抱些柴来,把火烧旺些,再将这里拾掇了,然后你就爬进锅中,把自己洗涮干净。”
肥和尚这么指派也实在是嫌弃马牙和尚又懒又馋。
“噢噢噢噢,师兄是嫌小僧肮脏,须得先洗个热水澡,也正好来驱驱寒气。”
“正是正是,算你晓事,还不快去。”
看着小和尚听话地蹒跚着去报柴捆,肥和尚甚喜,马牙和尚则嘿嘿呆笑着上前:
“我来拿个瓦缸,与你搭手……”
“好来好来……”
小和尚应着,抱着一大捆干柴,哆哆嗦嗦向绑着两名少年处移步,回头见马牙和尚单手提着一口小瓦缸近前来,便苦涩地笑笑,又转过身去……
马牙和尚却看不到的是,小和尚背过身去,借着怀中柴捆的遮掩,暗暗地将怀中暗藏的降魔杵掏出,握在手中。
算准时机、距离,陡地面色一凛,眼神一寒,突地后退半步微屈膝,将柴捆拄地,遮掩下早已握紧的降魔杵闪电般就势一划,从下向后刺去。
这正是八势捕俘刀中的第四势——闪身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