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微微阖着眼捻着手中佛珠,“说再多也没用,这件事你别管了。”
“娘,你别以为女儿不知道,你不就是顾忌着钟家吗?”
姜老夫人仍旧闭着眼,不欲多言的摸样。
姜玉茹见状,急色上脸,正要再说,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凑近了些抱着姜老夫人的胳膊摇了摇,“哎呀,您先别念了,听女儿说几句嘛,娘——”
虽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毕竟还是从小疼大的女儿,姜老夫人嘴上说着“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面色却较方才柔和不少。
姜玉茹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她娘吃软不吃硬,忙抓住了机会,压着声音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一一道来,
“那钟家以前是显赫,但是如今是如今,以前是以前,钟老爷子可都辞官回顺江好几年了!
钟家二老爷虽然如今还是大将军,但是这都在北疆待多久了?哪里管得了京城的事儿?
再说那钟家大公子,以前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伴读时风光是风光,可太子殿下自个儿都因为碍了圣上的眼被配到皇陵反思去了,无召不得回京,那钟家大公子还能怎么着?
而且——”
说着,姜玉茹左右看了一眼,才凑到姜老夫人耳边道,“而且,宫中那位好似有孕了。”
“什么?”
姜老夫人神色一凛,“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
姜玉茹眼神躲避了下,“我无意间从家公那听到的。”
虽然看透了她在撒谎,但姜老夫人被刚刚的话摄住心神,一时也没追问。
姜玉茹还当姜老夫人是信了刚刚的说辞,看姜老夫人细思的摸样,不敢再开口,一边注意着姜老夫人的神色,一边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还要怎么说。
要她说,她是实在想不通她娘到底怎么打算的,有些事儿做都做了,何必还不肯做到底?
别以为她不知道,自从钟家大公子不在京城没法亲自上门后,钟家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来给姜意那小丫头片子送些各种玩意儿,但怎么就那么巧,每次钟家派人来时,那小丫头不是感染了风寒就是又起了风热,有几次连句清醒的话都说不出来?
有几次没病的时候,整个人也都是蔫蔫的没精神说几句话就困得不得了摸样,这其中要是她娘没做点什么她才不信呢!
也就是姜意这丫头月子里不足是真,身子弱也是真,钟家人估计才没怀疑。
各种主意在心里面打了个转,见将老夫人始终不开口,姜玉茹到底还是有些忍不住了,“娘,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了咱家着想,说到底,我还不是心疼您嘛!”
姜老夫人思绪被她打断,哼笑了声,“你还真当我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
阿意到门外时,倒是刚好听见这一句。
谁教谁说的什么话,她也不感兴趣,只由着孙嬷嬷牵着她的袖子进了屋内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