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收如今已经做到禁军武卫,说话有些分量。
言如许作为朝中唯一女官,守卫们自然也都认识。
他们拦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宫门规矩,倒不是害怕言如许图谋不轨。
今日宫中出了事,他们虽不知具体是什么,但也知道言如许进宫必定有理由。
所以段收开了口,他们便没再坚持,段收是个能扛事的上峰,他们信得过,于是收起长枪给言如许让出一条道,
言如许感激地看着段收一眼,段收会意,又有些歉然:“我只能将你放进去,后头的事,还得你自己周全。
我如今不是山匪,不能靠一身莽劲行事,得顾及手底下这帮兄弟的死活。”
言如许自然明白:“我能行。
放心。”
言如许一路往东宫走,想找魏骋商量对策。
她虽入仕,却是文职,而且是兰台史官这种边缘文职,武将的事情她一概不清楚。
逢渠和魏骋一向亲厚,总得问一问魏骋,逢渠在朝中可有得罪什么人,近些日子周遭可有什么事,逼得仇家等不得逢渠得闲休沐,非得夜里就动手。
东宫之中,魏骋也早就醒了,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已经派出去四队人马了,至今没有消息。
三山来报说言女官进了宫,他赶紧迎上去:“阿许,你怎么来了?”
言如许不多寒暄,径直问了路上想好的问题。
魏骋蹙眉思忖:“近来逢渠同庄栖林因对北境边防的政见不同,不太对付,但他们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了。
而且哪怕庄栖林想要教训逢渠,也绝不会选在这时候动手。
夏庸是兵部尚书,庄栖林没必要为了同逢渠斗法借夏家的好日子、得罪夏家。”
言如许默然,苦苦思索近来同逢渠交往的全部细节。
“对了阿许,你此时进宫……”
“我知道,夜叩宫门有罪。”
言如许回答地极为平静:“殿下,我是逼着城门守卫放我进来的,还望殿下来日能为他们美言几句,莫要因为我这张狂之人受责罚。”
说罢言如许对魏骋行了礼。
魏骋将言如许搀扶起来,他心情极为复杂,他为言如许的无畏而心动,可这份无畏是给逢渠的,同他没有关系。
魏骋按下心头那要燃烧起来的妒忌,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理智,逢渠下落不明,言如许孤身戴罪,他们都需要他。
“三山。”
储君年轻的声线已初现天家威严:“宣东宫诏令,兵部尚书夏庸及其子夏凌霄,刑部尚书伍星野,新任京兆尹杨玄序,兰台令诸葛离光,兰台郎言如许即刻入宫。”
三山看一眼言如许,心领神会:“是。”
言如许看着魏骋,自然知道他这道诏令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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