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进来了,也很难出去。
她一个异域面孔,又有姿色,还语言不通,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只能躲着。
说运气差吧,她运气又还行,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平房里。
林溪知小心翼翼躲进屋,看见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和一个血流干了的邋遢男性。
应是那男孩失手捅死了那人,男孩也双眼无焦,像是要死了。
在屋里找到了一身能穿的衣服换上后,林溪知也开始找食物和水,但只找到了半桶浑浊的水。
确定这不是什么尿后,林溪知翻找着工具,过滤了几次后,终于喝上了水。
林溪知端着破碗,走到小男孩身边扶起了他,把碗里的水送到他的嘴边。
倒是都喝完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个白眼狼。
语言也不通,林溪知只能拿着木炭棍在地上画画,试图跟小男孩商量商量,别告诉其他人。
反正是暂时和平共处了。
小男孩在第二天也出去找了食物回来,看着像垃圾堆里捡的。
林溪知还得竖个大拇指夸他,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扒拉掉表面的脏东西吃了下去。
过了几天,那尸体实在是熏得林溪知犯恶心,她也比划着问小男孩是不是可以埋了。
小男孩自己一点点把那尸体拖了出去,拖到了垃圾山里。
林溪知只当男孩是埋了那不知道是不是他爸爸的人,反正处理了就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溪知在这木屋里已经躲了四个多月了。
木板墙上都是她记的正字。
不是没想过跑出去,是她没这个实力。
她听到过很多次枪响,小男孩比划着告诉她,这里的老大们都有枪。
街上到处是帮派,分据着各自的地盘,她要走出贫民窟,会经过三个老大的地盘
林溪知都佩服自己,当初是怎么轻易跑了进来的。
她将头盘起,戴着破烂的帽子,脸上身上抹满了黑泥,伪装成贫民走在巷子里,想找着有没有更近的出口。
最远的一次只走了百米,就被一群拿刀拿棍的小孩追着要围殴她。
没理由,因为他们觉得好玩,因为林溪知看着势单力薄。
是小男孩牵着她甩开了那些小魔鬼,带她跑回了木屋躲着。
到处都是危险,连小孩都要防着。
她很庆幸自己那晚分了水给小男孩喝,在这样吃人的蛇鼠窝里,她至少有个队友。
其实小男孩每次去找水找食物,回来也都是带着伤的。
但他每次都有收获回来,没有让林溪知饿晕过,这点还是很牛逼的。
小男孩知道她很想离开这里后,时不时在半夜拉着她去外面游,带她踩点找机会。
这天晚上,小男孩兴冲冲的跟她比划,手舞足蹈的。
大概意思就是街上今晚都没什么人,因为白天生了暴乱,死了好多,也抓走了好多。
林溪知告诉自己冷静,不能被喜悦冲昏头脑,跟小男孩一起等着深夜的到来。
街上静悄悄的,小男孩也拉着她的手,小心的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