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边上,司虎已经回了马,整个身子趴在一洼汇聚的小水潭里,不时用一方麻布,拭去身上的血迹。
脸庞上的箭矢,已经被他用指头抠了出来,只抹了些金疮药,便跟个无事人一样。
即便刚才凶悍如虎,但难得的一点,会很听徐牧的话。
二十余年共生的友谊,他早已经把徐牧当成了唯一家人。
“徐坊主。”
赵青云在河床上割着亲卫的铜环,脸色有些担忧。
“赵兄,何事?”
“百夫长尸体……有些烂,不同于普通狄人,能证明百夫长身份的,只有刻在身背后的灰狼图腾。”
司虎一刀两段,灰狼图腾也一分为二。
徐牧有些无奈,若是知道这一点,早该让司虎留下一些手脚。
毕竟,这可是白花花的上千两银子,着实可惜。
“赵兄,有无办法?”
“寻回两半尸首,问题不大,我担心的,是官坊那边会杀价。”
“顾不得了。
收完铜环,我等最好早些离去。”
继续逗留,恐还会有狄人来。
“陈盛,留刀莫杀了,牵些好马,寻些器甲,我等速速离开。”
转过头,看了看已经艳阳的天色,徐牧沉沉开口。
“东家,晓得。”
将一个要爬出坑的狄人剁掉了手臂,陈盛才冷冷回刀,带着三个青壮,开始绑马和收集器甲。
半个时辰之后。
“徐坊主,一百七十余枚铜环,加上一个百夫长的尸首……快三百头的军功。”
赵青云神色激动。
即便是以前的筒字营,以多围少奋力厮杀,也未必能取得这样可喜的战绩。
“入了河州,赵兄且取走狄人百夫长的军功。”
“徐坊主,这怎敢——”
“听我讲,三千筒字营,都是带卵的好汉,赵兄应当是最后一位了。
取这份军功,便能擢升偏将。
我等着赵兄,他日北伐之时,破敌枭首七千里的喜报。”
赵青云顿在当场,眼色间,流露出了一种憧憬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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