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赤亭一步跃起,未名再次飞出,少年脚踏长剑瞬身而起,落在山上院中,一把抓起阮青,随后再次拔高身形,化作一道长虹掠湖而过,直去乱山。
黎庸望着那道御剑身影,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愣。
难不成……碰见真的了?
不过很快便笑了起来,往下方看了一眼,御风落地。
“师父,邓除夕已被流放,周至圣也破境未果身死,咱们何必惧他?”
中年人这才收回目光,回头看了一眼黎庸,摇了摇头,不打算给这位弟子留些斡旋余地了。
“庸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既然如此,瞎话也就无需编了。
黎庸冲着前方一抱拳,言语诚恳:“师父,即便乱山砚山重归一处,乱砚山还能再有从前那般光景吗?打打杀杀数十年,死的全是我们自己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中年人叹道:“对面要是像你这么想,哪里还用得着……罢了,为师是忠臣,既然你千辛万苦弄来了邓除夕的传人,接下来的事情你安排吧,碰面那日,我出来便是。”
话锋一转,“你吃得定我,山上这么多人,你如何安抚?”
黎庸只是笑了笑,再次恭恭敬敬抱拳。
少年手提鼻青脸肿的阮青,很快便停在了乱山上空。
这一瞧,果然没猜错,乱山真够乱的。
下方奇峰罗列,就是都不那么周正,活像莫嘲人的鸡窝头。
看起来那位乱山之主,早就在等了。
刘赤亭也未曾废话,只是沉声道:“不用说你也认得出这把剑,三日之后碧游山上,你们两家碰一碰。
事是自我师兄而起,我今日带着我师兄的剑来劝个架,我就给你们三日时间,不想来的话,也可以试试。”
阮青长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他娘的……稀里糊涂碰见了邓除夕的师弟?玩儿呢!
哪儿能这么巧啊?
幸好半年来习惯了抵御罡风,否则装都装不像。
说罢,刘赤亭转身往东疾掠去,直到进了碧游山地界儿,一口好不容易提起来的气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
丢下阮青,刘赤亭一阵后怕,这么玩儿……是刺激,但容易丢命。
落在湖边之时,阮黑已经在等了。
“你……真是邓除夕的师弟?”
刘赤亭脸皮一抽,“这话你都信?还是好好想想三天之后咋办。
我邓大哥已经死了,老王八蛋……也死了,万一人家就不信这个邪,两位金丹修士,我看你如何收场。”
阮黑一愣,“方才你说,你邓大哥?”
刘赤亭眨眨眼,“什么?你听错了。”
也是此时,又是一道金丹气息凭空出现。
“几枚上品宝丹换一两个金丹修士出手一次,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打来打去这么多年,是应该消停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