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鱼似乎知道简繁在里面,它试图朝那细小的门缝里钻,可惜几乎贴地的门缝实在是太窄太窄了,即便是它将自己缩到极致也钻不进去。
似乎迫不及待要见到简繁想要触碰他,几根腕足很快吸附住门板开始发力。
门板纹丝不动。
此时的它实在是太小了,在两米高的木门面前,它渺小如蚂蚁,根本撼动不了大树。
然而,它顽固得并没有放弃,仍然紧紧吸附着门板。
很长时间过去了,结果却还是一样。
这让它变得焦躁难安,腕足扭曲地开始朝门板上爬行。
直到一根腕足缠扰住了门把手,余下的腕足统统开始奋力缠扰。
门把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它就这么挂在门把手上,触手像是发泄似的扭曲蠕动,在门板上留下了一团透明的粘液。
阻挡它的东西还是没有打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月儿被遮挡,天边的渐渐泛起了浅浅的光亮,它终于不得不放开门把手,朝地板爬去,慢吞吞地回到了鱼缸里,
这次它没精打采地直接沉入了水底里,也不扔石头了,直接团吧团吧把自己再次塞进了罐罐里。
简繁并不会知道夜里发生的事,他刚打开卧室的门鱼缸里的小东西一下子就从陶罐里钻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浮出水面趴在玻璃上,脑袋正对着简繁的反向。
好似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简繁一出现就会吸引它所有的注意力。
然而简繁却只是瞥了它一眼,就转身去书房锻炼身体。
运动后出了一身汗,简单的洗了个澡后,他将粥小火熬着,去菜市场又买了三斤的新鲜虾回来,全部倒入了水族箱里。
这次他破天荒地注意着水族箱里的动静,他打算看看这小章鱼到底是怎么进食的,这么小的身体是怎么吃下那么多食物。
然而那小东西根本就不去管食物,圆脑袋对着简繁的方向,贴在玻璃的腕足一直在不停的摆动。
直到简繁吃完饭,那小东西还保持着脑袋趴在玻璃上的动作,一直望着他的方向,根本没去管鱼缸里的虾。
简繁见状,没有在它身上浪费一点时间,等他洗完碗筷从厨房走出来时,远远地就看见小东西正迅速的用腕足上的吸盘将虾缠住,然后送进了头部下方的角质喙中。
几乎是眨眼间,一只虾就被吃了个干净,又开始捕捉新的猎物。
简繁提步朝门口走去,刚走了一步就看见小章鱼瞬间停下了捕食,它甚至放掉了手中已经抓住的虾,嗖的一下子贴在了玻璃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向这边。
隔着距离,一人一章鱼四目相对,后者似乎清晰地意识到简繁正在看它,它的腕足尖又开始蠕动卷曲。
很快,简繁收回了视线走到玄关穿鞋,今天安排了两台手术,他必须得马上出门了。
早上的手术并不算特别复杂,中午一点就结束了,吃完饭短暂的休息之后,简繁朝手术室走去。
在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条纹polo衫的中年男人大声嚷嚷:“不要给我说那么多,我们要出院。”
“亲家,这不能出院,手术必须得做啊,不然小丽脑子里面的东西会越来越大。”
一个中年女人神情焦急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脑袋都要打开,这手术有法做吗,那不是害死人?”
中年男人吼着,还指着护士胡搅蛮缠地说道“快点给我们办手术,我们要出院。”
中年女人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着急地拉了拉站在一旁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哀求道:“佳豪,你说句话啊,小丽是你老婆,她还是你三个孩子的妈,这现在要是不做手术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啊?”
周佳豪看了眼面前的丈母娘正想说什么,结果却听到一声重重的冷哼,他立刻朝自己的父亲周立山看了一眼,嗫嚅着说道“妈,我爸说得也在理,这把脑壳打开万一东西没割掉,人没了可怎么办?”
岳群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们……小丽十八岁嫁到你们家做牛做马,为你们周家生儿育女,现在出了事你们就这样对她,你们还是人吗?”
周立山面露不满“亲家母话不是这么说的,小丽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天天在家啥都不干,我们苟家可一直将她当个神仙一样供得好好的,可没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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