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郎进了屋子,看着玖娘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一场,羸弱不堪的样子。
那瞬间,他后悔万分。
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
玖娘也在打量着他,脸上鼻青脸肿,身上不是血就是泥巴,两鬓竟满是白发。
“……”
玖娘手揪着被子。
多年的感情,真做不到说断就断。
她想问句,你怎么来了,张张嘴,已是无语凝噎。
“玖娘,珍珠没了!”
骆大郎哽咽出声。
玖娘闻言,先是一愣,好一会后才红着眼问,“什么叫没了?”
那个梦。
那个梦……“我早上与她娘吵架,一时失去理智,拽住她娘去了陈家村,她和宝贵在家,她出正房的时候,摔了,头磕在门口的石墩上,当场便……”
“呜呜,呜呜!”
玖娘哭出声。
她是恨,是怨,都是怨恨大人。
可那是小珍珠,她的妹妹啊,她没有恨过她们,丝毫都不曾。
那个梦,分明是珍珠来跟她告别,珍珠拿她当长姐。
长姐,她是他们的长姐啊。
村里人都是喊姐姐,阿姐,大姐,她一定要做长姐。
长为尊,长兄为父,长姐为母。
“我,我……”
玖娘忽地尖锐哭喊出声,“你们不配为父,不配为母,不配!”
骆大郎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你骂的对,我不配,我不配!”
不配阿温对他另眼相看,不配玖娘喊他十几年的爹,也不配做珍珠、宝贵的爹。
“你走吧!”
玖娘无力的倒在炕上,拉了被子捂住自己,“你走吧,别再来了,没得意思,太没得意思了!”
“玖娘,我想把珍珠葬在你娘旁边……”
“不要!”
玖娘直接反对。
“我不答应,珍珠是你们的女儿,不是我娘的女儿,你把她葬在我娘身边算什么?我反对!”
玖娘沉沉出声。
眼眸里还挂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