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把他两只手腕都给铐在了身后,在这个过程中觉这人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甚至还颇为顺从。
这也是特成为警察后第一次对人用手铐,确认没问题后松开了。
诗人也顺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即使是双手被锁在身后,他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从容优雅,唇角噙着一抹笑。
希泽现学现卖,中间却因为羞耻而缺斤少两:“你都来这种地方了,可以以涉嫌的罪名先扣押你。”
“这种地方?”
诗人环顾四周,目光甚至还经过了那群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最后他明知故问,“哪种地方?我不是很懂,要不你告诉我一下?”
希泽一边面无表情地想着这里一大块红灯区都是你们黑漆花的地盘,一边避人耳目地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茶水间。
茶水间只是服务员们平时换茶倒水的中转站,空间并不宽敞,门一关就只剩下这一小片静谧的空间。
希泽刚关完门,就看见诗人已经坐在了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正从上至下地打量着自己。
因为这人胳膊太结实,刚刚推着他进来,自己的手心都麻了片刻,他喝了一口水试图冷静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诗人没因为双手被束缚而失去风度,他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在轮船上没见你穿制服,还有点遗憾,现在圆满了。”
希泽一下子被呛着了,咳得脖子都红了,今天扫黄任务,先遣小组是穿着便衣的,但是后面过来善后的却是穿着制服的。
很不巧,他就是善后的,浅蓝色的制服称得他那张脸更加年轻,肩扛警星,胸前绣着警号,长裤妥帖地显出修长的腿。
他迅擦干嘴边的水渍,冷静片刻,才轻声说道:“警服是有尊严的,别再这样说了。”
诗人收起了调笑的模样,凝视着他现在的神情,似乎又回想起了以前无数次在这张面孔上看到的东西。
一种平静但坚定的东西,那种他一直疑惑好奇并曾经试图击碎、探究的东西。
“抱歉,是我唐突了。”
希泽跟自己的前辈消息汇报情况,但是那边一直没有回他,坐在他旁边的诗人安静地看了半天,突然开口:“这几次,警局的动作都很快,你们的情报系统升级了吗?”
希泽听到他这句话,心跳都漏了一拍:“这是警局的事,我不能告诉你。”
诗人一动,那副银色手拷就在他背后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分析:“巡警舰的出警度一般没那么快,但是你们却能那么及时地赶过来灭火,似乎早就察觉船上会生什么一样。
而且这次突袭红曲,应该也是看准了黑漆花的空子过来破釜沉舟一下,我总觉得背后应该是有人策划了这一切,手法还挺不错的。”
最后他图穷匕见来了一句:“而且我早就想问你了,货仓里有炸弹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一个黑手党念出名字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希泽收起他新买的手机,抬头直视他的那双眼睛:“你是怀疑我在货船上偷偷通风报信了吗?”
诗人也回望他:“不,如果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你根本就不可能阴差阳错被拐上船,而且你上船之后也没有任何机会和可能接近货仓。
所以货仓里有炸弹这件事情只可能是在中途,有什么别的人告诉你。”
“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希泽?”
希泽眼瞳底倒映出那天躲在储藏室里局长给他来信息时手机的屏幕荧光,他眨了眨眼睛,局长肯定有他自己的情报手段来获得这些东西,而他现在要严防死守这个黑漆花中最有谈话技巧的干部。
他别过脸:“你别问了,我是不会被你套话的。”
诗人明明是被绑着的那个人,现在却像是饶有趣味在审讯他一样,他嘴角一扬:“好,让我们换个话题,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顺从被你绑起来?”
涉及到桃色相关,希泽坐直了身子,动作间有点急迫,他咽了一下喉结:“为什么?”
好像是为了响应他这句话,他刚一说完,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也兀然一响,希泽的手不可察觉一抖。
界面解锁之后是火急火燎的一段消息:“诗人还派了两个人避开大门潜入了三楼,他们用特定的u盘程序销毁了整个桃色的监控,技术层面无法复原,就现阶段掌控的证据无法封锁桃色,先把那些被执法记录仪拍到的人带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