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下去,温热的汁液在嘴里弥漫开,两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果子的味道本是涩的,可吃在嘴里却又甘甜无比。
白凝还在意着楚叶额头上的伤,血都染到了面具下,她却还不摘下。
白凝坐到她身畔,“还在流血。
把面具摘了,擦擦血。”
楚叶愣住,来京州以后,她从未在外人面前摘过面具,面具是阿姊帮她做的,大哥也总是说,不要轻易摘下面具,否则会惹上许多麻烦。
她不太明白,摘了面具怎么就会惹上许多麻烦?但她素来听兄姐的话。
见楚叶发愣,白凝伸手探去她耳后,准备帮她摘下面具。
楚叶下意识戒备,飞快扣住了白凝的手腕,不过没用力。
“我生得丑陋……”
楚叶急忙又搬出这句话。
“我不怕。”
白凝盯着她眼睛,仍旧这么回答。
楚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白凝的温声细语下,她竟然松开了白凝的手腕,任由对方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慢慢褪下,好一张“丑陋”
的脸,妩媚精致,眉眼间却又带着一股特别的倔强英气。
是张让人一眼忘不掉的脸。
楚叶始终埋着头,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凝,无所适从。
她以为白凝会吃惊,会质问,可没有——
白凝看着她低垂的漂亮眉眼,只是拿着帕子帮她贴心擦掉血迹。
楚叶纳闷,白二小姐淡定得,像就看穿了自己在说谎一般。
白凝不说什么,那她也不说什么,装傻便好。
过了会儿。
白凝方才开口问:“疼吗?”
“我不怕疼。
比起剑伤,这点不算什么。”
楚叶说。
“你受过剑伤?”
“那是自然,我身上有好几处呢。”
成日里刀光剑影,哪会不受伤。
楚氏一族以护卫为营生,楚叶也不例外,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见识鲜血横流的场面。
擦干净血迹后,楚叶终究没忍住问了声:“伤口大吗?”
“不是不怕疼?”
“我是……”
楚叶欲言又止,难为情说出口。
她虽总把自己生得丑陋挂在嘴边,私心却是爱美的,身上有伤就算了,脸上可不能有。
“不会留疤的。”
白凝朝她淡笑说,“就算留疤了,我府上有白玉膏,可以祛疤,不留痕迹。”
楚叶讶异,她怎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不成,占卜之术……还有读心的能力?
擦拭干净面具,楚叶又戴上,还是戴上面具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