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赤公主呢,可有何异常,身边伺候的人可有异?”
江知酌顿了一下,才说:“这招岂不太明显?”
“太子殿下,”
秋自白坐在书案前,“诸多颇深的诡计有时甚至不如摆在明面上的招式来得顺利些,不然赵丰也不会骤然死亡了。”
江知酌沉默的点点头,秋舟聿追问道:“能看出来有异常吗?还有苍赤那两个送亲使。”
“送亲使是内宦和住持,都是心思深沉之人,苍赤的朝堂决策权,大部分竟在内宦手中,民众似乎更信服寺庙。
或是也是相辅,”
江知酌又说,“至于苍赤公主,安排了新的侍女去了她殿里,以后我会多注意她的。”
秋舟聿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江知酌一次未答,意思就很明显了,偏他还要问两次。
悻悻地说:“是,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你说那苍赤掌权人是宦官,令人不齿,”
秋自白看着江知酌,“太子殿下,等你有一天,坐上了高位,兴许才知什么是身不由己,纵横捭阖之策,你不身在其中,是难以理解的。”
秋自白的话中暗喻对楚国治国之策的不满,确又没明说,他人听了还好,可江知酌身为太子,自然半语惊起一层浪。
江知酌倏地站起身,瞳眸微缩地注视着秋自白。
秋舟聿紧张地咽着口水,想化解眼前的形式,又不知道跟谁说,说什么。
江知酌盯着秋自白,在秋自白脸上看不出对刚才的话有什么自愧之意,半晌,江知酌才缓了神情,说:“先生所言有理。
学生受教。”
“皇上让你娶的人,都自有道理,”
秋自白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尤其是筝安,娶她做太子妃委屈了你,就算你不能与她相濡以沫同心同德,也该以寻常人一般以礼相待,我此时之话,不光是因为她是从秋府出去的女子,当然了,还是看你们自己了。
你这几日算给足她面子,老臣在此替筝安谢过殿下。”
“我从未觉得委屈,”
江知酌说得认真,“今日本就是回门的日子,我与筝安夫妻一体,定会善待她。”
秋自白看着秋舟聿,说:“我这三个孩子,两个交个了太子殿下,多给一个又有何妨。
臣子之心,本就该效忠殿下的。”
秋舟聿依然坐在椅子上,不明白为什么秋自白突然说这句话。
江知酌冲秋自白行了一礼,说:“谢过先生。”
临走前,江知酌看着东面墙上的挂轴说:“这幅字,染上尘了,先生该换一幅了。”
“筝安筝安“钱朵朵半靠在床上,拽着小碗的胳膊,“别走,别不理我,我肚子痛,好痛。”
小碗脖子、耳朵、脸颊都染成了浓重的红酣酣的颜色,无措地站在床边,用了些力甩开钱朵朵的手,转身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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