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这二境,别说李稚元,换你去也挨不住几拳头。
一颗头颅即将被悬挂在城门处,李稚元突然出现,冷冷一句:“交给我!”
此时此刻,天光微亮,有个中年人踉踉跄跄出了颍州,却疯似的,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腿往南而去。
“浑小子,为我而已,你他娘至于吗?”
但至不至于景猱说了不算,刘赤亭若是不来,他过不了他自己心中一关。
天光大亮,有个背剑少年牵着一头毛色黑里透红的毛驴,远远望向一处城头。
“你委屈什么?没让你变骡子已经很好了!
吃那么多,就这点儿事儿还委屈上了?”
毛驴自然是玄阳变的,可不情愿了。
正要大步向前,后方先是一阵马蹄声,随后有人大喊。
“小子,我为你掠阵!”
刘赤亭也未曾回头,只是一句:“不用。”
不多久后,骄阳初升,背剑少年牵着毛驴已至城下。
他抬头望向城楼,李稚元内衬红衣外披黑甲,扎着高马尾,单手持枪,面沉似水。
其身后还有两道白衣,一男一女。
这便是周至圣所说的两个玉京门四境修士了吧?
不远处一座小山丘,周至圣一手提着靴子,一手提着酒壶。
臭脚压在秦秉肩头,眼眶通红的高大少年硬是挪不开步子。
胡潇潇紧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师父,这些白皮子出手怎么办?”
周至圣淡然一笑,“规矩是他们立的,想必是会守的。
但刘赤亭要是手下没个轻重把人打死了,就不好说了。”
秦秉冷声道:“狗日的玄怎么不出来?”
周至圣撇嘴道:“他出来作甚?屁用不管,只会让事情愈复杂。”
一整狂风吹过,刘赤亭的头被吹偏去一边,城上城下两个年轻人目光交汇,互相之间杀心毕露!
刘赤亭冷冷开口:“我来了,放人!”
李稚元冷冷一笑,往小山丘瞥了一眼,那三人应当是寻到了位置。
既然如此,贱种,感受痛苦吧!
她一把抓起身边头颅自城楼跃下,于半空中将那颗头颅抛出,冷哼一声:“给你。”
刘赤亭一步跃起,双手接住那颗头颅,落地之后便怔在了原地。
一股子燥热之气从他脚底而起,沿着后背涌上头颅。
就这样站了许久,刘赤亭这才抬起略微颤的手臂,将那双眼睛合了起来。
“大叔……对不起……”
邓大年跟老郎中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沉默不语。
“刘赤亭,这滋味,怎么样?”
刘赤亭缓缓抬起头,其实没太听见,因为耳朵里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