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我还想着你知道后也会原谅,就更没有自知之明了。”
他笑了笑,呢喃道:“我可能认错了我自己,老王八蛋说得对,我心机太重。
或许我自认为的耿直,才是我最重的心机。”
胡潇潇摇了摇头,轻声道:“刘赤亭,跟这些都没关系,邓师兄把你教得很好,是你始终都太自卑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周身有流霞开始涌动。
“我回方丈岛了,想通了再来找我,想不通就别来了。”
说罢,剑光冲天而起,疾速消失。
刘赤亭仰头看了看,呢喃道:“自卑吗”
李景芝在后边儿都快急死了,实在是没忍住,一步跳出来,喊道:“你愣着干嘛追去啊!”
顾怀却灌下一口酒,轻声道:“想不通的话,追了也白追。”
秦秉所言,一针见血。
但胡潇潇还是最了解刘赤亭的人,他骨子里的那种自卑,并未随着游历的路程变长以及修为的拔高而消失。
又或许两人说的,刘赤亭心中都有。
又过了许久,天色慢慢放亮。
刘赤亭深吸一口气,拴好酒葫芦起身。
打了一盆凉水,洗完脸后,背好未名走出了后院儿。
秦秉已经在等了,不过瞧见刘赤亭,却笑道:“不刮一刮胡子”
刘赤亭摇了摇头,笑道:“算了,看着稳重。”
如果上次喝的不省人事,是最后一点少年心性。
那么此时无论如何,还与人笑得出声,便是真正长大了。
李景芝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就想起来年幼时家中仆人有长辈离世,灵堂有人坐草,女眷哭的稀里哗啦。
那个人却能站在大门口,见亲戚来要下跪相迎,起来后还能笑着与人道辛苦。
那不是不伤心,只是学会了在无人处伤心。
望着两人走出院子,顾怀又抿了一口酒,笑道:“少年人,长得真快啊!
走吧,去观战吧。”
李景芝点了点头,“不了,我要去找潇潇姐姐。”
说罢,一抹桃红拔地而起,化作流光,飞出此地。
结果出去几百里,就瞧见蹲在一朵朝霞之上,正偷偷抹眼泪的胡潇潇。
她就知道,胡潇潇对于刘赤亭,心肠极软。
李景芝落在云上,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道:“就知道心软,偷偷一个人哭。
那年在江边,他昏迷不醒你就偷偷抹眼泪,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呢。”
胡潇潇抽了抽鼻子,轻声道:“开始了吗”
李景芝气得不行,一把抓起胡潇潇胳膊,沉声道:“你少管,咱们回方丈岛。”
胡潇潇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能真走,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