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姜南先招架不住了,重新扭过头来了,他才冲屏幕努了努嘴说:“鼻子塌了点。”
姜南沉默,听话地驾驭着图标往上推了推。
岑归年的肩膀贴上了他的后背,接着挑刺说:“眼睛又变小了。”
姜南本着尊重,又把眼睛放大了些,应他的要求一连改了许多地方。
岑归年看着成图,仍旧觉得不满,“感觉还是不好看。”
看样子是姜南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坦了,才会派岑归年这么难缠的甲方过来紧一紧他的皮。
姜南发出了声乙方的叹气,心里吐槽五官比例都失衡了能好看了才有鬼,得亏岑归年底子在这里,要换成别人这张图指不定是什么丑样。
“我觉得是你没自己看我的样子,没记住。”
岑归年轻推姜南身后的椅背,让他面向他,自己又骑着椅子更靠近了些。
直到两人四目相对,近到呼吸交错。
“要么你现在就看着我,一边观察一边修图。”
不知是谁的心跳先乱了节奏。
告诉我好吗(1)
“……”
“修不了。”
姜南将脑袋撇开,躲开了和岑归年的对视。
乱序的呼吸和喑哑声音昭示着他估计一辈子都招架不住属于岑归年的灼热视线。
像是在荒原之上燎起的火,蔟起的黑烟将天和地染成了一片,眨眼间就连成了红色的沸腾的海浪。
红色的河吞噬了广袤的无垠之地,也将要吞噬他。
姜南是萌生出退意的鹿,唯恐避之不及地收回腿向外跑。
偏偏岑归年还在不依不挠,“为什么?”
姜南的脑袋像是被钉死了,一寸也不偏,“你当时化了妆。”
“可我五官还在这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岑归年对自己的长相极度自信,说话间又不知什么时候凑得更近了些。
他的膝盖抵住了姜南的大腿,尽管隔着两层布料,两腿相触的瞬间姜南就控制不住地脊背发颤,酥麻的感觉从那一块直窜上了大脑皮层,从上面坠下的细钩将他的心提了起来。
那点猝不及防泛开的热意,高调宣示这把火还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修不了。”
姜南狼狈收回腿后改正襟危坐,继续坚持他的说法,“真对不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两天熬夜,黑眼圈都耷拉下来了?”
岑归年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
转椅滑出一大截,他猛然站起身,脚步一刻不停地离开书房冲向浴室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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