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岑归年是真急了,语调里染上了些隐怒。
“好了,我要去打电话了。”
姜南手把他的脸轻轻扒开,“你还记得你等会儿要去公司吧?”
“记得。”
岑归年不甘心地盯着他的唇,稍微退开了些。
“记得就好。
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我等会儿也出去。”
“……”
岑归年的算盘落了空,精神都颓靡了些。
这时刚站起身来的姜南竟直接抓住他的领口把人扯过来了些。
一记轻吻落在他的唇边,又一记落在了他的耳边。
“好了,今晚你想吃什么?”
“……”
岑归年倒吸了口气。
他再次确认了,他就是玩不过姜南!
姜南逗他比逗狗还轻而易举!
契诃夫(4)
这座小洋楼顺应了主任喜静的习性,独栋坐落于郁郁的绿植中,与它的邻居相隔上百米,茂密的藤蔓和叶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几年过去了,院子里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记忆中的门前除了一株不够半人高的矮树,就是一览无余的绿茵。
可现今门前挺立着的洋紫荆冲破了千篇一律的绿,满树的淡粉白成了最吸睛的存在,繁茂的花叶将园中的石子路都遮蔽了。
因着平日里人影稀少,陈老始终信奉着“来着便是客”
的道理,与马路相接的院门凡是太阳不落下,都是不落锁的。
任何人都能一推便进。
姜南在院前踌躇了一会儿,靠着手中文件袋给足的勇气,深吸口气后推开了虚掩的围栏,径直走进去按响了门铃。
虽然已经提前通过电话了,但真正站在了熟悉的大门前,那股紧张的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朝姜南涌了过来。
陈老早知道他会来,没让他等太久,没给预留姜南再做一次逃兵的时间。
“老师。”
姜南在门外边躬身边打招呼,明明双手都拿了东西,可偏偏还是感到了手足无措。
恍惚回到了高中做错事被叫去办公室罚站的时候。
陈老先侧开了身,让出了进门的路,态度温和道:“先进来吧,拖鞋就穿玄关那双白的就好。”
陈老这几年头发从鬓边斑白变成了满头银发,他眉头间的“川”
字更深了,相较以前更加不怒自威。
但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镜框后柔和的神情又将他的疏离感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