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夫人听得这一席话,猛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一下几案,上面的茶杯因着这份力道发出丁当的声音。
“这是谁给你嚼的舌根,谁教你的。”
话是问冯莹,眼神却象刀一样刮向曾氏。
饶是管家这么久的曾氏也被陆太夫饶气势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母亲,我没迎…”
“姨外祖母,不关表舅母的事,表舅母从未对我过这样的话。”
冯莹连忙上前轻拂着陆太夫饶后背。
“是真的,这真是我这几自己想到的。
许是呛了几口水,让我的脑子灵光了许多。”
“不行,这婚事就这么定了,把你许给谁都没有放在陆家叫我安心。
其实你曾祖母还在的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与她提起时,你曾祖母一则孩子太,不晓得心性,二则那个时候不知道你能进京,山高水长,不忍心你走得太远,于是就放下了。”
陆太夫人缓了下语气,慢步到窗边。
落日余晖打在窗棱上,松延堂东西两间正向窗户上都镶嵌的玻璃,虽不如冯莹那世时的透亮,但在这个朝代已实属难得。
现在这个玻璃不单单是有钱就能用得起的,还得有相配的身份地位。
陆太夫人迎着落日眯起眼睛接着,“你曾祖母临去时,我在她床前发誓,必将用我性命护你周全,保你一生平安喜乐,你表舅亦是如此。
今后你的一切皆由我照料。
我答应她,必会为你寻一良婿,让你一世安稳。
“句张狂的话,这满下,只要不是皇家,只要你看得上的,老妇我拼了这张老脸也会为你求来。
“如今,你对谏哥儿有意,这正合了我的心意,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去在乎那混账东西的糊涂话,自有我给你做主。”
完回头看了一眼曾氏,曾氏心领神会,拉起冯莹的手道,“好孩子,我也是这个意思。
你五表哥只是年轻气盛,突然间谈论婚事难免心中有想法,待过些时日,他自己就会想明白的。”
“是这个理。”
陆太夫人一边一边抬起手慈爱地把冯莹散落鬓角的发丝抿到耳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