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但是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抵不上那个人半分。
谢时年平静的同他对视,裴晏毫不遮掩的审视令谢时年感到一丝怪异,很奇怪,仿佛一条毒蛇在他皮肤上游走,湿冷粘腻,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在裴晏身上感受到的。
或许外人能看见,但裴晏在他面前,是火热的,开朗的,哪怕是死前的那几天,也只是冷漠而已。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阴鸷。
一个从来都没人拿来描述过裴晏的词。
“你来错了地方,”
裴晏阴沉的视线落在谢时年手中的枪上,“现在就离开。”
“好的,裴总。”
谢时年巴不得立刻就走,多待一秒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只是可惜了,枪都握在手里了,也没能开上一枪。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直到他彻底离开,裴晏才收回他一直跟随着的视线,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去查,翔宇带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射击场,另外,把现在到一小时后的射击场每一条道路上的监控发给我。”
挂断电话,裴晏呆呆地站在原地,三年,整整三年,射击场除了固定的清理外,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可那个人,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了。
这里只属于谢时年,是谢时年独有。
三年未曾出现过人影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巧,出现了一个令他感到熟悉的男人。
如果是有什么人,想借此地,想借谢时年的风,来达成什么目的的话……
想到这儿,裴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周身突然萦绕着一股散也散不去的戾气,没有人可以利用谢时年,谁都不可以。
也包括裴晏自己。
可如果是他呢……
裴晏沉寂许久的心抑制不住的激烈跳动起来。
谢时年离开走了十几米远,确保裴晏看不见自己之后,躲到一棵树后,抚着针扎般疼痛的心口,平静着他自己的呼吸。
初见裴晏,谢时年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表情,他遮掩自己的惊讶,让自己真的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对待,可转身离开后,窒息般的心痛才缓缓冒出。
十年前初见裴晏,也是如此般窒息。
不过,是心跳得太快。
裴晏啊裴晏,他们从相识相知,纠缠在一起十年了,谢时年总说放得下,世人总是爱说的简单,可怎么去轻易放下呢。
谢时年永远也不会忘记,平静的海面上,射入他肩胛骨和腹部的子弹。
太痛了。
痛到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谢时年原路返回,刚走到大道上面,就看见翔宇的车停在山脚,男人似乎很焦急,耳边和别人通着电话,快速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