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声音里有朦胧的睡意,他打了个哈欠,蔫蔫地说:“老板,现在都几点了,警察也是要睡觉的。”
时屿揉了揉眉心:“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乔治;“你让他在你客厅里凑活一晚上不就行了。”
“我睡不着。”
“那你让他去局子里蹲一晚上,你就能睡好吗?”
“……”
时屿想了想,又说:“你带他去你家。”
“我家又不是慈善机构。”
“工资,双倍。”
乔治立马就清醒了,忽的一下从床上起来:“马上就到。”
“……”
挂了电话,时屿站在窗台前,将窗帘扯开一道微弱的缝隙。
石阶上已经铺落了一层细细的霰雪,刺眼的光照进时屿眼底,他垂着眸,视线落在身影寂寥的男人身上。
雪很薄很湿,烈风灌满他的大衣,被打湿的发贴在额角,眉宇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唇色本就浅,此时更是白的虚弱,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很多。
算了算,距离他腿伤也没多少日子。
乔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再这样下去,非要发烧不可。
时屿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穿着睡衣下了楼。
从显示屏里看,段京淮的脸色更是差劲。
时屿抿了抿唇,上前两步将门打开。
寒风瞬间如撕裂般呼啸着侵袭进来,他皱了皱眉,跟段京淮对上视线。
下一秒,段京淮将门别了过去,只留下一道微弱的缝隙。
隔着门,他沙哑的嗓音传来进来:“你穿的太少了,很冷。”
时屿握在门把手上的指尖缓缓缩紧,他避开风口,清冷道:“今晚客房可以借给你用,但明天早上我不想看到你。”
说完,他留着门缝,转身往楼上房间里走。
别墅内一片阒静,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楼下房门关闭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低沉的脚步声。
玄关橘黄色的灯光亮了亮,将整个客厅都包裹了一层柔软。
时屿关上房间门,摸出手机来给乔治发消息。
【时屿:不用来了。